等待李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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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父母以为只有经济好了才是对子女最重要的,却不知道子女们希望的是放学回家后爸爸能在途中等待自己一起回家,在他们伤心时能给予温暖的怀抱,在他们快乐时能一起哈哈大笑,晚上一家人能聚在一起吃顿晚饭,很简单却很奢侈,但是留守的他们长久之后就会迷失,就会出现怨恨,慢慢地便会忘记初衷。以前只知道自己和城里的大多数人一样患上了抑郁症,只是因为姐姐才慢慢走出了内心的阴霾,没想到这里的人也有严重的抑郁症。而所谓的农民工在城里却享受不到城里一半的社会福利和生活保障,仿佛他们就没有尊严,就应该低人一等,可是如此也依然不见他们回到自己的家园,只留下留守的老弱病残,不管在哪里生活的人,如果不再有憧憬和等待而生活着,就只有应对那磨人心智,枯燥单调的日子。湘竹忘了自己是在什么书上看到的,只记得大致是说,“世界上最大的问题是孤独和冷漠。人们未能在家庭中找到爱,没有时间彼此关心,因为缺乏相爱,所以内心极度痛苦。”湘竹想如果这批老一辈的人走后,不知古家村还存不存在,会不会变成一座空村。

湘竹继续走在夹杂着野草的山林小路上,不时还听见很轻很轻的泉水声,不时还有稀疏的绿苔,穿过杂乱无章的树林后,湘竹看见一群闲置的房屋,因为有些村民出去打工,可能很久没回来,导致常年没人居住的房屋荒废了,她沿着狭窄下路继续走着,一路上坑坑洼洼,不时露出一个早已干涸的池塘,里面长满了荒草,有时几个斑驳的树桩立在空地上,让旁边一间倒了半边墙的泥土瓦房显得格外凄凉,地上凌乱不堪的堆满了垃圾,周围是腐烂的碎木片和树叶,还有些干枯变形的动物皮,只有小鸟的啼叫声响彻小屋后的树林。

由于古大爷是位村医,虽然没有领过国家的俸禄,他还是采摘草药,知道自己不是江湖中,所以一般直接性免去费用,都是病人过意不去时不时地送食物,而古大爷时不时地走几个小时的路去镇里卖草药以换取日常用品,日子虽然清贫,倒也清闲。古大爷知道湘竹不会种田也不会力气活,没什么手艺,说什么倒也是有个文化的人,学中医应该可以,要是不这样,估计凭湘竹自己,还真不知道那什么去挣钱,说起来也还算个大学生,湘竹有时想想自己真悲哀。

就这样,古大爷决定把自己所学医术慢慢传给湘竹,湘竹跪着端杯茶给古大爷,随即磕了三个响头,古大爷笑着算是认定了这个女徒弟。古大爷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很幸运,有年轻人愿意学习这种不能挣大钱而且很辛苦的事业,希望你能够将所学造福有需要的人。有时候心里不要光想着自己,还要想想我们周围的人,在这个村里的几位长者死去时都很遗憾,没有徒弟传承自己的技艺,传统工艺到这一代已经有很大一部分消失了。”湘竹听了古大爷的话,心里一阵热血沸腾,因为当年爷爷也是这样对自己说过,难道这就叫冥冥之中的命运。

既然要采摘草药,就必须进山,由于湘竹跟着古大爷进过几次山,倒也熟练。而前几次都因为走山路太多,半途中都会头晕无力,古大爷倒也知道城里的孩子体质差,本想让湘竹回家,但是湘竹却执意要求休息一阵后,自己还是可以继续上山,而第二天湘竹的双腿都会痛的连上厕所都不能蹲下去,渐渐地,腿痛的次数也渐渐少了,古大爷也很欣慰地看着适应力很强的湘竹。由于不断地过度利用土地,很多自然环境不断遭到破坏,而许多药用植物遭受灭绝的危险,在药用植物中,野生中草药越来越稀少,越穷就越无止境地破坏,古家村的村民最后看野生的药草几乎没有了,才出去打工,而古大爷还继续坚守着,如果是药草的幼苗,不管多么急需,古大爷都会采摘,他也这样教导着湘竹,因为以前山林里有很多高级药草,比如黑节草、厚朴、金铁锁,但是现在几乎看不见踪影,每当这时,湘竹都觉得古爷爷说起这些草药,就像再说自己的老朋友一样,满眼悲伤。

这天准备好工具的湘竹也启程走向山林,进山途中,湘竹注意到进山路旁边是一户人家,依山而建,房屋前有个很大的院子,院子边有一棵很大的李树,上面开满了李花,霎时好看,平常由于古大爷对这里视而不见,只是埋头继续走路,今天难得有机会,湘竹不知不觉走向李树,她站在李树下,向山下俯视着,方圆几百米,只看得见一户人家,那是姐姐正跟古爷爷正在院子里晒着草药。

湘竹这才回忆起第一次见古爷爷的情景,难道古爷爷所望之处就是这里?正当湘竹迷惑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冷冷的声音,“请问你找谁?不经别人的允许,在院子里想干嘛?”湘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急忙转身,连声说着对不起,只见对方因为健身的效果,加上个子高,把一件衬衣绷得紧紧地,看起特阳刚,眼睛透露出一种深邃感,同时还有刚下车的疲惫感,看他的打扮和行李,让人不用猜就知道是城里的人来农村享受安静的环境,一个天生爱旅游的浪子,对方用不耐烦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村姑模样的湘竹,而湘竹道完欠后迅速地离开,想赶快逃离这尴尬的地方,正当湘竹擦过对方肩膀时,不想对方很没礼貌的说道,“如果下次再看见你趁主人不在就在这前面晃悠,不要怪我误认为你是小偷。”“什么?小偷?”刚才还因为对跟自己一样不是本村人的对方还心存的几分好感瞬间荡然无存,虽然自己的穿着是挺土的,是古爷爷临时拿出以前他姐姐的衣服,但也不至于被人这样瞧不起,她想了想,算了,还是采药要紧,听见对方轻蔑的话语后,湘竹顿了顿脚步,继续往山上的方向走去,一想到以后上山都要经过这条道,她都要抓狂,有时间一定要找到另一条进山的路。

古武田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自己干嘛那么敏感,自己第一天到达奶奶家,怎么就发生这种事,虽说对方的衣着是很土,但是脸上却是少有的淡定,一股无形的魅力让人嗅到了坚毅的味道,感觉似曾相识过,好像是一个墓碑前也是一棵李树下,但是那名女子的穿着跟这个一比,就知道谁是公主,谁是仆人。也怪湘竹站在那里,那紧皱的眉头,感觉像是在探查地势,让武田以为对方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自己因为职业病的原因,见多了有不法分子因为各种原因被告上了法院,他可不想一来就招惹上这种事,自己是过来寻找清净的,不是找罪受的。更何况之前那个案子,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是败给了金钱,让他对穷人或者说是懦弱的人有着无比的排斥感,古武田推开奶奶的门,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一贫如洗,还好自己只是晚上找个睡处,对其他的也没什么要求,他不能想象奶奶在这种情况下是怎么度过自己一生的。

到了晚上,这里宁静的仿佛已被世界遗忘。安装完灯泡的武田来到李树下,看着远方,只看见一个院子里透出些许微弱的黄色光线,要是在城市一定是被判定最衰败的地方,但此时此景,武田却觉得很温暖,没想到从这里望去,只能看见这一户居民,明天看来应该去拜访拜访,兴许就能解决吃饭的问题,在爬了几个钟头的山后到达奶奶家时,武田第一想到的就是饭,这里离镇很远,就算有钱也不方便买吃的,想好解决饭的问题后,武田就回到卧室准备睡觉,他已经在头脑里计划着自己要买电器,像城里一样购置生活用具,要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日子,对于生活高要求的人能到这里来已经是个奇迹了,可自己不是来过苦日子的。虽然不时传来各种昆虫声音,但是由于白天的奔波,很敏感的武田竟很意外的很快就进入梦想了。

今天第一次单独摘草药的湘竹虽然采了一堆却什么都没有收获,古爷爷却笑着安慰着,“第一次都这样,多学习书本知识,实战几次就会有收获了。”湘竹只好这样安慰自己,古爷爷看得出湘竹有点急功近利,他想告诉湘竹采药最重要的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治好病人,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之前爬山湘竹都是气喘气喘的,心里像火烧一样难受,只想谁把自己的头安装在其他地方,自己的身子早已不是自己的了,由于在城里呆久了,体力没那么好,湘竹只是爬了几个小时的山就开始认输了,但今天湘竹却好像忘了白天的劳累,晚上继续挑灯读着古爷爷给的书籍,既然是古爷爷的徒弟,就一定不能给古爷爷丢脸,凭着这股毅力,湘竹决定白天采药,晚上就学习关于一些野菜、山药的知识。在城市里我们已经习惯了高强度、忙碌的生活,身心俱疲的我们用好不容易换来的金钱去采购着本不需要却又能填补我们虚荣空虚的内心的物品,但是当我们来到大自然面前,才知道自己的渺小,人类的渺小,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我们才知道人生原有另一种节奏,在这里没有强求我们去接受本不需要的东西。

第八章 相识

更新时间2012726 14:19:26  字数:5511

第八章

第二天一早,就在一老一少想着荒废的田用来种什么时,不远处只听见几个女的边嚎啕大哭边顺着大道往坡上走,“古爷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湘竹指着众人慌张跑去的方向,“遭了,那里是邻村开的煤矿,可能出事了,你快去看看。”由于古爷爷考虑到自己身子还没恢复完,他焦急地安排着湘竹去救人,湘竹紧记着古爷爷的几点建议。于是湘竹跟着众人顺着窄而粘稠的山间小路焦急地走着,翻过一座山,到达一个空旷的平地后,只见地上全是煤渣,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人,看着周围呆滞、悲痛、无望的家属,湘竹突然想到自己当初看见爸妈的尸体,就是这样无言语能够说出来的痛苦,她能理解他们此时的痛苦,双眼瞬间也流下了眼泪,她能感觉的到躺在地上的人当时是多么的痛苦,没有享受过什么好日子,迎接他们的却是这样的结局。当我们在咆哮生活时,也许就在这一秒又一生命离我们远去。没有悲伤,没有害怕,因为我们只关注自己,只关心自己的得失,却忘了空虚的背后是我们内心的缺失。

湘竹双眼模糊地看着一个个被煤屑煤渣染黑的尸体,破烂的衣服遮不住那鼓胀的肚子,大都没有鞋穿,脚丫里尽是煤屑。湘竹尽量让自己镇定,来到尸体前,看着好像还有点呼吸的人,就急忙按着爷爷交待的,抠着鼻孔口腔里的泥土,因为很多是因为心脏挤压窒息而死。当撬开嘴唇时,嘴里尽是墨黑的煤渣,湘竹仿佛看见对方身体里的血也被染成了黑色,当注意到还有一个好像还有一丝血气时,湘竹连忙跑过去,正开对方的嘴巴时,哗的一声,嘴角流出黑血,湘竹吓得差点大叫了起来,虽然对方嘴唇有血色,但是瞳孔已经放大,眼睑抖动了几下就永远的睡着了,湘竹流着泪默默地伫立在跟前,哭声撞击着她的耳膜。妇女和小孩失声痛哭着,男子则低声啜泣着。“你怎么就那么走了,我和孩子怎么办?你怎么可以这样。”

众人都在自家亲人面前哭泣时,只见一个小男孩一直在用瘦小的身体或拖或抱一个人,那冰冷的身体因为不是他能承受的重量,从他手中滑落时,他会耐心的再次抱起,“哥哥,起来。再睡就没有饭吃了。哥哥,起来。”男孩瘦削的个子,力气却很大,跟城里的孩子不一样,虽然身材瘦小,但小男孩的脸却是苹果一样的圆,有一头黄褐色的短发,一双大眼睛一瞪眼却是十分的凶狠,跟年龄一点都不相称。湘竹忍着泪水来到小男孩面前,“不要这样,你哥哥已经走了。”小男孩憋住一口气,睁大那已充满泪水的眼睛继续拖着他的哥哥,这时煤矿老板突然带来了一马人,在软硬兼施下把尸体搬离了煤矿,“他们都是跟我签了生死协议的,但是你们放心,我还是很善良的,我会给每人2000元的安葬费,还有他们的工资我也会发给你们的。”

就在一个人要搬离小男孩的哥哥时,小男孩突然推开众人,“不要碰我哥哥。”“你这小混混,屁股还没长圆就到处走动,找死呀!让开,不要妨碍我们大人做事。再不听话,小心老子打烂你的脸。”就在小男孩不听呵斥时,一个大汉马上对他拳打脚踢,湘竹看着众人没有一个人去阻拦。因为大家都害怕,都隐忍着,在这里,大家仿佛已经习惯了拳头。暴力控制着这里的一切,她想起爷爷说过这里还需要他,他不能做什么,只能帮大家看看病,但是有些病却永远不能治好。

湘竹连忙跑过去推开大汉,“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竟然对小孩也这么残忍。”“哎哟!我们村啥时候来了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如果你晚上来陪陪我,说不定我会手下留情的。”湘竹突然扇向对方一巴掌,着实让对方吃惊不小,想想在这个村里还没人敢反抗,“你个臭婊子,竟然敢打大爷我。”正当对方抡起熊掌与湘竹撕扯时,别说湘竹之前苦都吃过,学过散打的她到还不是害怕,顶多只是吃点亏,而其他三人要抬走尸体,小男孩嚎啕大哭着连忙阻拦着。“不要带走我哥,你们这些坏人。”在场的人都想干点什么时却只能流着泪水痛恨的看着发生的一切。村民那长满了干枯皱纹的大脸上总是一副愤怒不可侵犯的样子,但是因为种种的顾忌此刻却又多了几份忌惮。

就在湘竹使劲力气推到众人,要被打时,突然多了一双手出来,反擒着被湘竹扇耳光的人的手。湘竹这才看见是昨天很不礼貌的那个人,说来也是巧合,到处闲逛的武田听见沿途哭泣声,跟着就到了这里,当看着昨天被自己瞧不起的村姑竟大义凌然地敢站出来,他着实佩服,但是他可不想趟这趟浑水,要不是那男的动手,他心想要是晚动手几秒多好,自己就不会心软的又跑出来多管闲事,武田一边后悔着,一边还是尽力抵抗着对方,4人一齐走向他,湘竹此时镇静的就想着如何帮他,就在武田无法应对背后突袭的一个人时,湘竹眼疾手快,随手拿起地上的工具,朝对方打去。煤老板不知为什么突然满脸堆笑来到武田面前,原来他知道要是引起贫民阶层的反抗,自己就无法收拾局面了,当带着虚伪笑容的老板正要说什么时,武田却拉着湘竹和小男孩迅速离开了原地。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完。我们应该报警,就这样走了,剩下的家属怎么办?”湘竹被拉到山脚后,猛地甩开对方的手,湘竹揉了揉自己受伤的手腕,责备着,“你这傻姑,都这样了你还报警,你是没眼见力吗?你还真当自己是圣人呀!我是怕他遭受一些不必要的报复,”武田看了看还在发呆的小男孩,“他既然能开这种被村里人都默认的条件,他肯定有一定的背景,有钱的他今天进去,明天就会出来,而遭殃的只会是像他这种什么都没有的人,那些人没看出都是些人渣吗?只要为了钱什么都干的出,还有,你这么伟大,你能帮助这些村民找到挣钱的方法?”湘竹被武田的话弄得一句话都说不出,“那些老板虽然可恨,但是毕竟他没让这些村民饿死,说不定他们对此还心怀感激,我们工作都是为了生存,只是大家的生存手段不一样,没什么好愤恨的。”武田说完后,周围弥漫着尴尬的气氛,湘竹听完后只觉脸涨红,她不知道长得一表人才的对方怎么会讲出这么蛮横的理由,就算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有必要在受害者的小男孩面前这样说吗?湘竹现在只想把一桶冰水泼向对方。知道自己说话有点过了头,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武田硬着头皮,傲慢地介绍着自己,“我叫古武田,上次的事我看是我误会你了,但是也是因为你——”武田话还没说完,湘竹就转身离开,她不想与这种人有任何瓜葛,武田也来气了,沉默地任对方离去,转身时才注意到小男孩正死死的盯着远方,他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你放心,我会帮你要回你哥哥的。”小男孩这时才嚎啕大哭起来,把武田吓得差点跑了,自己一个人生活惯了,突然有个小孩在自己身旁哭泣还真不知怎么办。处理过几次这种案件的武田深悉这次煤窑出事故,肯定又会像之前自己办理的案件结果一样,果不其然这次事件遇害者统一价1万,签字按手印。而因为煤窑真正的老板是村支部书记,而少数几个干部都有干股,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湘竹一回到家,古大爷就注意到对方红肿的双眼,“拿盐水洗洗,还有盆里有放了药材的洗脸水,你从那里回来好好洗一洗。”看着一直不出声的湘竹,古大爷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湘竹说,“这里有些事不是你我能改变的,在这里,大家都贫苦,要是没有矿场,大家可能连温饱都不能解决,这里已经发生过无数次死人事件了,所以大家还是愿意去冒险,只是为了活着。我们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让更多的人脱离痛苦,希望有时不是别人给的,而是来自于内心世界,我们能做的就是让他们不用上大医院花光他们的积蓄也能治好他们的病。不要去探究活着的意义,人生的意义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这就是人生。”湘竹眼眶湿润地望向天空,她知道古爷爷的话是对的,可是自己真的不甘心,大家都是努力活着的人,没有懈怠生命,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城里有一大批浪费生命的人,却依然过着奢侈糜烂的生活,一晚上解决无聊的花费可能够这里的人解决一个月的温饱,也许这就是人生,只是生活在城市的人们遗忘了这些生活在严峻环境的另一个阶层的生活。

在村里湘竹也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只是今天比平常更早一点,因为昨天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心中始终不能放下那个让人怜惜的小男孩的身影,就在湘竹准备着简单的粥给爷爷和姐姐,只见月华小跑着进了厨房,“丫头,看爷爷帮我戴的,还带我去爬山摘花,真是好漂亮哟!给你。这是我摘的。”月华说着便把手中采摘的鲜花递给湘竹,“为我?姐姐。。。谢谢。”看着姐姐快乐地又跑了出去,湘竹露出了笑容,自己很幸运,还有姐姐陪在自己身旁。

湘竹四处打听着小男孩的住址,最后终于在一个深山的一个破烂的房屋前找到了小男孩的家,而湘竹也知道了小男孩的名字叫小山,由于父母早逝,一直是哥哥扛起的这个家,只是没想到哥哥竟然这么年轻就发生了这种事,湘竹可以想象失去亲人的小山正遭受着多大的痛苦,发现小山不在家后,湘竹在门外的石板上等了一阵还是不见对方的身影,想了想等采完药后再回来看望。

当湘竹走向进山的路时,本说好不再关注那个长着李树的院子的湘竹还是瞥见了一个小男孩背影,只见小山正站在那棵种有李树的院子里,小山也注意到了湘竹,害羞的跑向湘竹,红着脸说道,“谢谢你,谢谢你,我哥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记得帮助自己的人。。。”湘竹看着对方因为多说了几句话而涨红的脸,就像猴子屁股,看着对方可爱的样子,湘竹笑着摸着对方的头,“小山,你以后就叫我湘姐姐吧!你没事就好,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在这里当然是找他的恩人的。”一听这傲慢的语调,湘竹不看见也知道是谁,自己最近比较讨厌的少数人之一,湘竹完全无视对方的存在,转过身继续对小山说道,“小山,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湘姐姐说,湘姐姐一定帮你,对了,以后如果饿了记得来古爷爷家,湘姐姐给你煮饭吃。”说着湘竹给小山指了指古大爷的家,转身就要走,“你要是再这么没礼貌,小心晚上我把你下山的路给断了。”武田说完才觉得自己真够幼稚的,竟然说出这种小孩子的话,但是一听到饭,武田就乱了方寸,昨天因为小山的事已经一天没吃到米饭了,只能吃自己包里随手带来的零食,湘竹看了看对方,本想反击,但一想在小孩面前这样那才是丢人,于是瞪了瞪武田,就面无表情地走出了院子,小山看了看双方,不知是不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10岁的小山格外的懂事,很快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他跑上前去拉住湘竹,“湘姐姐,我是来感谢武田哥哥的,我正等他一起去我哥哥的坟上。”

原来小山因为伤心又来到古奶奶家,虽然古奶奶去世了,小山还是会来这里,因为自己是邻村的孩子,可是都贫穷的村民都只能顾上自己,只有古奶奶真心照顾自己,疼爱自己。他一直当生前一直对他特好的奶奶还活着,不想在古奶奶家看见一名男子正在院里洗漱,小山害怕的停住了脚步,当对方转过身后,小山脸上露出轻松地表情,连忙上前鞠躬道,“谢谢你,我哥哥才能埋在他快乐的地方。但是为什么你在古奶奶家。。。”“。。。”小山防备的眼神盯得对方差点把漱口水吞进了肚里,“你这小屁孩,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我是她孙子,为什么不可以?我住这里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孙子?难道你就是古奶奶经常给我提起的武田哥哥。”“奶奶跟你提起我?”“嗯,古奶奶说你很孝顺,要我好好读书,将来跟你一样上大学,有好的工作,可以吃好的,穿好的。”

武田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奶奶的骄傲,他一直以为奶奶是因为他不是亲生的,所以才不愿来城里看望自己一眼,原来奶奶的心里是爱自己的。“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奶奶都去世那么久了。”“只有古奶奶生前疼我,所以奶奶走后,我看这里没有人住,所以帮奶奶守护这里,免得被人霸占。”由于从小小山受到古奶奶的照顾,在平淡中也能找到快乐,有时跟哥哥去钓鱼,去打猎也会很开心,特别是古奶奶用自己的钱供小山读书,让小山知道山外世界,精神上也得到了补足,武田看着这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有股莫名的情愫在心中燃烧,那不是爱人之间的怜惜,而是对这份没有血缘关系的感情所感动,“正好,你那么想保护,那作为奶奶的孙子,那你是不是也应该一起喜欢。”小山点点头,武田想着看来昨晚自己用口才以让胖老板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小山哥哥的尸体还给了对方,还声明不会再去威胁小山的事情没有白做,这个小不点以后就会对自己像恩人一样尊重。成人的世界里总是免不了要计较事情的得失,因为上一个案件的委托人这样践踏自己的真心,让武田不再相信什么真诚与善良,圣人在这个世界不存在,有的只有得与失。

在山上长大的小山连山上的小路也很熟悉,在征求湘竹同意后,轻松地带着互不理睬的两个人来到哥哥的坟上,在坟前,湘竹和武田上前拜了拜,心痛的看着又一个年轻人失去了生命,都想着自己在小山哥哥这个年级时,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生计,什么叫来之不易,只知道学习,只知道伸手要钱就会有,完全不用担心。“哥哥,以后不用担心我了,我又多了哥哥和姐姐,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小山像个男子汉一样,磕了三个响头,擦掉眼角的泪水,就拉着武田和湘竹的手要走,小山圆圆的脑袋,让人看着就像是个木鱼,武田为了赶走悲伤地气氛,打趣着轻轻地敲了敲小山的脑袋,“这还挺硬的,小山,让我今天当一天和尚,今天就抱着你睡吧!”“为什么?”“因为我喜欢抱着木鱼睡。哈哈。”湘竹扑哧一笑,但随即止住笑容,她可不想跟他很熟的样子,小山摸摸自己的圆脑袋,吸了吸鼻涕,也跟着傻笑着。

在下山的路上,武田感到后背上一阵冰凉,全身的毛孔都收紧,头发根根竖起,“怎么了?”走在后面的小山疑惑的看着他,“好像有蛇掉进了我的衣服里。”武田吓得不敢动弹,“别动,我看看。”当小山从后背拿出壁虎时,武田才得以动用手擦掉额头上水滴大的汗水,没想到进山第一次就这么丢人。湘竹忍着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免得又惹起不必要的争吵,武田急匆匆的往前走,知道自己刚才太丢人了,一个壁虎就把自己吓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在小孩子面前树威信。“武田哥哥,等等我,你不是说今天要跟我睡吗?”小山追赶着,随即又转身望着湘竹,说道,“湘姐姐,我去找武田哥哥了,你慢走。”说完就追向武田,看着这一大一小的样子,湘竹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抿笑着。

第九章 晚到的回忆

更新时间2012727 9:28:16  字数:4027

第九章

夏天来了,如果不是呆在这里,湘竹这辈子可能都不能体验早上六点,山林里灌木丛中的乐趣,早上的晨雾遗留下的白露被草叶小心翼翼地依托着,到处都开着不知名的野花,拨开潮湿的灌木,一阵馨香袭来,空气里夹杂着绿草的清香,在两山之间,有几十米宽的距离,下面是深谷,而两山的峭壁上都长出坚强的树枝,两边是数不尽的虬松,有些一直延伸到山外,互搭在一起,就像孪生兄弟被大地硬生生分离,湘竹为了扛住这里的苦日子,每天都以美丽的景色安慰着自己,并且在古爷爷的帮助下,很快便掌握了一些野菜和草药的基本知识,晚上就教小山学习,而月华又多了小山这个朋友。

古爷爷身体渐渐地恢复的差不多了,湘竹就像一小徒弟一样,每天都朝气蓬勃地跟在古爷爷身后,主动检查村里孤苦伶仃的老人的身体,湘竹作为城里人的思想,一开始就想古爷爷自己也很穷,有时几天他们都吃不上一顿肉,怎么还有闲心来帮助其他人,古爷爷好像也从湘竹眼神里读到了她的想法。

他慈祥的拍了拍湘竹的肩膀,他知道以后湘竹就会想通他的做法。“这里混着日子等待死亡的老人以前都是补鞋匠、摆渡人、只有山区崎岖的羊肠小道,才可以听到货郎缥缈的铃铛声、遇到叫卖声音清脆的磨刀人,只是因为时代的变迁,世道在变,人也要跟着变,他们的职业渐渐消失在人们记忆外,可能你这一生都没听过那货郎的铃铛声是多么的清脆,多么地让人难忘。昨天医治的古孟老头子的磨刀工可不是常人能比的,你每次都说厨房的道具肯定是我家的遗传之宝,其实这都是出自他的手,还有刚刚医治的古庆,以前摆渡时,大家最喜欢听他边唱歌边划船。”湘竹看得出古爷爷谈起自己朋友以前的职业时,满脸都是自豪的表情,湘竹再次为肤浅的想法而自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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