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宫闱/渡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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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情倾g闱 24

卫卿是天蒙蒙亮时才睡著的,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可恍惚间听到士兵大喊“传军医!”,“快救人!”不由惊醒了过来!

“怎、怎麽了?”

卫卿想要站起来,可是两条腿都睡麻了,酸胀得很,他用力揉著小腿,才想起身,帐帘就被人一把掀开了,进来的人,正是煌夜!

卫卿顾不得起身,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头深深低下,心里羞愧万分,他竟然比皇子睡得还久,这成何体统?

煌夜却没有看到卫卿,径直步入帐内,居中而坐,眼里盛满怒气,拳头搁在膝头上,捏得咯

咯响。

卫卿察觉到煌夜的怒火,更是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这时又有人进来了,是骑兵首领骆德。

“殿下,属下警戒不力,导致小人有机可乘,害了弟兄们,望殿下降罪!”骆德重重跪下,请求煌夜处置。

“罢了。”煌夜却喝止道,浓眉紧锁,似在考量什麽。

“殿下,张军医到。”门前侍卫通传。

不一会儿,帘子就打起,一个满面皱纹,胡须雪白的老翁,带著两个太监,颤巍巍地走进来。

“老臣见过殿下。”张军医正要下跪,但煌夜免了他的礼。

“情况如何?”煌夜迫不及待地问。

“回殿下,那九名士兵怕是吃了不洁净的东西,才会腹部绞痛,呕血、外加肚泻难止。”张军医缓慢地说,间中,还咳嗽了几声,他已经是六十九岁高龄。

这次随皇帝出行,也是他最後一次效力,明年就要告老还乡。

煌夜明白,这个老军医不敢得罪权贵,明知道是粥里下毒,还说成不洁净之物。

“可医得好?”煌夜也不点破,只是问道。

“能医好。士兵们身强力健,加上老臣的秘药,大约七、八日功夫,就可恢复如初。”张军医拱手说道。

“七、八日?这怎麽成?!”骆德惊跳了起来,“离狩猎结束只剩五天了!”而九殿下的帐篷里,还差一半的猎物!

按照原定计划,是可以提前完成皇上布置的任务,可现在别说装满帐篷,去哪里找信得过,又还是神s手的九个人,来补充骑兵队伍?

煌夜也明白骆德所急之处,但是军医既然说要七、八日,那麽就是七、八日,就算让他们抱病去狩猎,也得站得起来才行。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好好照顾他们。”煌夜叮嘱道。

“老臣定当竭尽所能。”张军医一离开,骆德就愤恨不平地道,“我要去找大殿下算账!就不信他做了这等卑鄙的事,还能赖个干净!”

说起来,大皇子暗算他们,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不过骆德留有心眼,都躲了过去。

“如何算账?如今连个证据都没有。”煌夜却说道。

“那……找陛下申冤?”

“这只会中了皇兄的下怀。”煌夜凝眸注视著骆德道,“他本可以毒死你们,却单单只下腹泻之药,你以为何意?”

“这……?”

“大皇兄会以我监督不力,导致属下饮食中毒为由,向父皇举报我的失误。”煌夜分析道,“相信他已经候在父皇御帐外,就等著我去。”

“那怎麽办?就让他奸计得逞?”骆德没了主意,著急得很。

煌夜陷入沈思,大皇兄果然诡计多端,这招真是一石二鸟,他倘若毒死骑兵,难免落下把柄,也会让父皇明白,比试当中有人心怀不轨,需加防范。

所以他只能把骑兵毒个半死不活,再推说成食物不净的缘故,而煌夜没了骑兵,就像老鹰失去翅膀,不可能在短短的五日内,捕猎到填满帐篷的猎物。

“如果我没有动作,大皇兄就不会向父皇禀告,免得落个在背後说兄弟坏话的名声。”煌夜沈吟道。

大皇子这麽做,只是防备煌夜去告御状罢了,只要煌夜不说,大皇子已经捞著便宜,更不会向父皇说些什麽了,以免父皇彻查起来,他反而难以收场。

“那……属下这就去找人,今日午时之前,一定找到出色的s手。”

“大皇兄会出这招,想必已经旁侧敲击,应该没人会来帮我们。”骆德找了也是白找,煌夜

十分清楚大皇兄的为人,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狠狠地落井下石。

“难道真是无路可走了?”骆德无比自责,要是在弟兄们喝粥前,他用银针试毒就好了,可

是他忙著练武,未及提醒。

而刚刚起床,饥肠辘辘的骑士们,一时马虎大意,端起粥碗就往肚里灌,才会变成这样的局

面。

“天无绝人之路。”煌夜平静地说,站了起来,“有我和你,再加上他,也就足够了。”

“他?”顺著煌夜的目光所向,骆德惊讶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童仆。

“我……?!”卫卿更是无法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你是马童,骑马没问题吧?”煌夜问道。

“是……”

“那就行了,你看好我的战马雪英,至於狩猎,我自有办法。”煌夜对自己的s箭功夫,还是很有自信的。

“他靠不靠得住啊?”骆德有些怀疑。

“要是靠不住,我也不会留他在这里,听这麽久。”煌夜看著卫卿,毫不避讳地道,“此刻能信任的人,也只有这个小鬼了。”

“我一定会好好干!绝不辜负殿下的期望!”卫卿听了,心里激动极了,说话都是哆嗦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好了,你和骆德去吧,领些骑s的装备,说不准你也要露上两手呢。”煌夜心里已有打算。

骆德见状,只得带著卫卿离开军帐,筹备去了。

而另一边,大皇子果然守候在皇上御帐的不远处,听候消息,可都已经过了辰时,还不见煌夜气急败坏地跑来。

又纳闷地等了一阵,这才有心腹太监张公公来禀告说,九皇子早已出去s猎了,听说,这回捕的还是虎!!

“快!不能再让他抢先了!”大皇子一拍大腿,恼火地说。心知自己已经晚了,赶紧叫齐人马,往猎场上飞奔而去了!

──待续

☆、(10鲜币)情倾g闱 25

三匹快马,沿著一条荒废古道疾驰。为首的少年,头顶丝缨宝珠冠,一身!亮黄铜铠甲,腰佩白玉宝剑,背负长弓,催马扬鞭,极具王者气度。

而他身後跟著的一大一小两个人,显然是护卫和仆从。那个年纪显小的蓝衣童仆,驾驭著一匹高头大马,驼著两只铁铸大箭壶,丝毫不见吃力。

“在那边!弓箭!”古道的尽头便是一道陡峭的悬崖,曾经设有驿站,因为山路崎岖,风高浪急而废弃了。

如今,还能看到一座残破不堪的瓦屋,矗立在悬崖边上,久而久之,倒成为野兽的栖息之地。

一片乌鸦在崖顶盘旋,嘎嘎叫声,不绝於耳。它们分食著虎!吃剩的动物残骸,尽管风很大,也依然能闻到那充斥在空气中的血腥膻气。

煌夜一直派人四处打听,虎!寻常出没之地,据当地的一个渔民说,在古道崖顶,就寄居著一只大虎!,十分凶残,杀了不少家畜,还叼走过幼儿,渔民们都不敢靠近此处。

这消息确实可靠,他们的马才登上悬崖,就看到虎!飞跃的身影,那比煌夜捕捉过的两头虎!都要强壮不少。

幸亏煌夜早有准备,他让卫卿背著的上百枝箭,是特制长三尺七寸的j铁。

卫卿的骑术极佳,他在马背上,十分地稳当,不用勒停马儿,就转身抱过箭壶,把里面的长箭递给煌夜。

煌夜一手持弓,一手接箭,稳如泰山,他把长箭搭在弓上,慢慢地运力开弓。

虎!似乎察觉到危险,正在山石间乱蹿,煌夜与它距离,约有两百步,而它奔跑速度十分之快!

成败在此一举,煌夜明白,弓张如满月,漆黑如子夜的眼眸,如鹰目一般紧紧锁住了猎物。

“中!”煌夜在口中轻轻喊道,只听得弓弦!地一弹,铁箭飞出,嗤嗤作响的声音和著了火似的令人振奋!

虎!猛一跃起,铁箭正好扎中它的右腿,深深地贯穿而过!

“──嗷!”虎!的嚎叫,在悬崖回荡,直叫人吓得肝胆颤抖,煌夜却冷静地又取过两支箭,拉弓s出,这下,x腹中箭的虎!终於滚下石坡,拉长著舌头,咽下了气。

“太好了!殿下!又是一头!”骆德兴奋不已地道。一头虎!可和皇上换一百头猎物,照这样下去,不出两日,九殿下的帐篷就能装满了!

“把它捆好,带回去。”煌夜收住了弓,对骆德说道。

“我也去帮忙。”卫卿跳下了马,跟著骆德一起去捆扎这只无比庞大的虎!,一匹马恐怕还驼不下呢。

就在这欢喜的时刻,煌夜的坐骑雪英,却昂首一阵长嘶,马蹄不安地刨著地面。

煌夜警觉地仰起头,发现前边不远的乱石坡上,隐约透出几个黑色身影,当即大叫,“不好!快上马!”

煌夜的话音未落,那些个隐藏在山石後的人,就冲了出来,他们全部蒙面,一身黑衣,但是从整齐地拉弓、轮番s箭的列队来看,应当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而且全是皇家人马!

成百上千的银白箭失,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纷纷落下,那头虎!瞬时变成了刺蝟!

煌夜将宝剑呛啷拔出,格挡去箭雨,而骆德则大吼一声,将虎!给扛了起来,权当盾牌挡在他和卫卿身前。

现在上马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两匹骏马先後摔倒,浑身是箭,口鼻渗著鲜血,好不凄惨!

煌夜驱策的雪英也是马腹中箭,血流不止,却仍旧顽强地支撑著主人,抵御敌人的进攻!

箭雨完毕,那大约十个蒙面人,拔出锋利的刀,狂喊著“杀!”冲下石坡。

“老子先宰了你们!”骆德扔掉虎!,挥刀上前去迎战。

煌夜连发数箭,一下子滚落四人,而骆德杀红了眼,竟然一刀把一个蒙面客劈开两半!

卫卿一直留在虎!边上,他不懂武功,更无力抵抗这些刺客,可是他记得煌夜说的,让他照顾好坐骑雪英。

卫卿跑回到煌夜身旁,掏出一把匕首,把雪英下腹的长箭斩断,拿出药粉,迅速地替它止血。

煌夜看到卫卿,没让他离开,反倒伸出手,把他捞到了马背上,坐在自己x前。

“你跟著我,小心暗器。”煌夜低沈地道。

这时,一名蒙面人见事态不对,便从怀里掏出一枚烟弹,砰地一声,就地炸响!

借著这股令人睁不开眼的黑雾,三名蒙面人围攻、乱刀砍杀了骆德,并笔直地朝煌夜刺来!

煌夜用弯弓敲碎了一人的脑袋,另一人趁机挥刀砍向雪英的马脖,打算让煌夜和卫卿摔下来。

卫卿立刻往前匍匐,想要护住雪英,没想煌夜的动作更快,一剑便刺死了那人!

只剩下最後一个刺客,他借助同伴的尸体做掩护,大刀竟然劈向了卫卿,打算连同卫卿一起,刺穿煌夜的身体。

没想煌夜不假思索,伸长手臂,把卫卿护在里侧,与此同时,剑光犀利一闪,那人的x口就开了个大口子,倒地毙命了!

雪英正在努力挣扎,它已经是遍体鳞伤,可是依然往前迈步。

“殿下!”卫卿眼睁睁地看著煌夜的手臂外侧,正汩汩冒出鲜血,心慌得叫了起来。

煌夜正要说话,却听见一阵杂沓的马蹄声,他扭头一看,是另一批不下十人的蒙面刺客,没想到大皇子做事还挺细心的,不忘叫人替补。

煌夜一踢马肚,雪英仰天长啸,竟拔腿狂奔,直朝悬崖飞去!

“快!截住他们!”任凭後边的人怎麽追赶,弓箭怎麽发s,都不能碰到他们分毫。

雪英就这样载著受伤的主人和卫卿,一头扎向了波涛汹涌的朱雀河里,很快就没了身影……。

──待续

☆、(7鲜币)情倾g闱 26

滴答!

从石窟壁上渗出的晶莹水滴,落到地上的一个石坑里,发出清脆的回响。

卫卿仰起头,看到水光倒映在岩壁上,波光粼粼,差不多是正午阳光最耀眼的时候。

“殿下,坚持一下!”

卫卿背著煌夜,或者说是使出吃n的力气驮著,挪向山洞里侧的空地。

……从山崖上跳下来後,雪英就死了,尸首沈入了河底,卫卿则被一个浪花掀出几丈远,挣扎了几下,便没入浑浊的水中。

煌夜游了过来,潜进湍急的河里,伸手m了几次,才捞到卫卿的手腕,用力把他拽出水面。

“吸气!把头仰起来,别慌张!”煌夜用左臂夹住卫卿的肩膀,一手划开水花,游向远处的浅滩。

由於山石嶙峋,山崖上的人看不清底下的情形,但目测这麽高掉下去,即使不摔死,也会溺水而亡。

因此都没有人冒险下来察看,只是在顶上蹲守著,打算等尸体自个儿浮上来,再回去向大皇子复命。

卫卿听到战马的嘶鸣声,便知道刺客还守在崖顶,所以在水中沈浮时,硬是没有喊叫救命,怕拖累了煌夜。

而煌夜明明已经脱险,却还是折回去救他,让卫卿感动得无法言语。

两人倒在浅滩上时,卫卿推了推煌夜,却发现他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已然昏死过去!

“殿下!”卫卿急坏了,不少乌鸦在河滩上方盘旋,会暴露他们的位置,他四下张望,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窟窿,立即背起煌夜,走向山洞。

山洞非常狭小,像是山石塌方後留下的窟窿,仅容两人勉强藏身,朱雀河涨潮时,恐怕还会被淹没,不过幸运的是,石壁上淌著清澈的泉水。

卫卿扶煌夜躺下以後,脱下外衣,拧干,擦拭煌夜的脸孔、头发。毫无血色的面颊,犹如白玉一般冰冷,卫卿见这样不是办法,便斗胆地卸下他的铠甲,拉开被割裂的袖袍、亵衣,露

出受伤的右臂。伤口很深,可以看到鲜血不断从r里流出。

卫卿当即湿了眼眶,努力吸著鼻子,不让泪水掉下来,当务之急不是哭,而是给煌夜疗伤。

卫卿没学过医,但一直照顾著马匹,尤其是体弱带伤的老马,日子一久,自然学会了辨识哪几种野草,可以疗伤止血。

卫卿撕下一整片衣袖,把它拧成绳状捆扎在煌夜的伤口上方,止住血。接著就忙著去挖草药了,所幸这一带水土肥沃,树林茂密,卫卿从山洞的另一边绕上去,怕被刺客发现,钻进了低矮的荆棘林。

虽然爬得手脚破皮,额头擦伤,但总算找齐了需要的药草,卫卿脚不沾地跑回山崖下。

煌夜依旧昏迷不醒,卫卿找来两块石头,把仙鹤草、蒲黄等药草放一起,来回碾碎,仔细捣弄,也许是太著急了,他一边碾药,一边在哭,眼泪怎麽也止不住。

“呜呜……”卫卿以前没少挨打,可是他都能忍住,不流一滴眼泪,现在却哭得柔肠百转,嗓子都哑了。

等药草终於变成了浓稠的绿色汁y,他用手背擦了擦湿润的脸孔,爬到煌夜身边,给他的伤口上药。

“唔……!”也许是疼痛,煌夜无意识地闷哼了一声,卫卿靠近,对著伤口小心吹著,把手心里的草药全部敷上後,再撕下一条衣袖,一层层地包好,轻柔地扎紧。

卫卿赤裸著上半身,身上沾著血迹、淤泥和草屑,就像历经磨难,被人遗弃的小狗般,忧心忡忡地趴在煌夜身边。伤口敷上药以後,煌夜的脸色开始好转,呼吸也平稳了,可为什麽还不醒来?

“九殿下……”卫卿伸出手,微微发颤地触m著煌夜的脸孔,已经是秋天了,河水很冷,煌夜身上一直冷冰冰的。

而天色渐渐暗淡,波浪滚滚的朱雀河,一眨眼就可以吞没他们。

卫卿伸出细瘦又伤痕累累的胳膊,抱住煌夜,把全身的热量都贴到煌夜身上,从那坚实的x膛下传来稳健有力的心跳声,这给予卫卿些许安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搂抱著煌夜,却也不敢放松警惕,一直盯著洞口潮水的位置,生怕它下个瞬间,就冲了上来。

──待续

☆、(11鲜币)情倾g闱 27

另外一边,大皇子耀祖带著近一千的骑兵,在猎场上大开杀戒,凡是会跑会跳的,不管是不是幼鹿、母熊统统收入囊中。其他皇子见此情景,纷纷闪边,以免这千名s手组成的箭雨,把自己的人马也s成马蜂窝!

还未到落日,大皇子的车队便塞满了大小的猎物,约有一百余头。他弃车换马,坐在一匹汗血宝马上,带著浩浩荡荡的行猎队伍,回到行营。

今日是狩猎的第五天,晚上会有一场别开生面的篝火酒宴,草坪上早早铺起了巨大的羊皮毡,美酒一桶接著一桶地摆上来。

大皇子知道自己大显风头的机会来了,他当即命人把新捕获的雄鹿卸下,做成全鹿宴,等晚上当著文武百官的面,向父皇尽孝。

世人皆知鹿血甘温,能补虚弱、理血脉、止疼痛,就在前日,皇帝拉弓时扭伤了手腕,虽无大碍,但也得好好进补一番。美酒搭配野鹿r,想必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

正当士兵利落地宰杀雄鹿时,张公公来了,贴在大皇子的耳g处,小声说了什麽。

“他当真摔下去了?”大皇子似乎不信,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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