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陆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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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文学院和睦的大家庭氛围,「小的」被人欺负了,「大的」哪有不找回场子的道理?知道经过后,那位已经打算在毕业后留校当导师的学院主席明面上按照规则找上了魔武学院的学院主席准备好好「谈一谈」,暗地里却指使几名人文学院的高年级学生到魔武学院帮学弟找回场子……而结果,就是那群本来看着苏萨是人文学院的、以为他好欺负才恣意妄为的学生全被揍得哭爸喊妈,让没见识过人文学院能耐的学生──尤其是魔武学院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暴发户──彻底长了回教训。

作为当事人的苏萨,也因而小小扬了把名。

至于阿德里安……他那天的出手虽然效果骇人,但用的毕竟只是四级法术,真正「体验」过的人也不想把这么没脸的事说出去,所以向来很少离开北校区的阿德里安成功维持了他所希望的低调,将他平静又自在的日子又延续了一个多月的光景。

直到他在邻近冬休前,由兄长处得来了一个消息为止──

银光猎隼伊莱?温斯特成功得到洛瑞安邦立大学的聘任,将在冬休后到职任教。

* * *

三个多月。

直到来到洛瑞安、又一次和阿德里安待在同一个城市前,瑟雷尔都还对自己居然能够忍受和那个孩子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分离感到不可思议。

尽管当初和雷昂说得信誓旦旦,可事到临头,瑟雷尔终究没可能像他期盼的那样说走就走──就算不管德拉夏尔高等魔武学院校方的反应,能否顺利在洛瑞安落脚也是一大问题。所以即便心底无时无刻不承受着思念的煎熬,他却仍只得认命的继续待在德拉夏尔,然后藉着偷听雷昂和阿德里安之间的兄弟谈心聊以自慰。

思念当头时,他不是没想过用裴督之主的身分去探望那个孩子。只是洛瑞安毕竟不同于德拉夏尔,单是大学内部就有至少两名传奇在,学院本身也布有防御法阵在,以他的身分,这样贸然闯过去的效果基本上跟恐怖攻击差不多,瑟雷尔也并不想让人知晓裴督之主对阿德里安?法瑞恩的重视,所以他最终仍只得选择了隐忍,而后就这样数着日子捱到了冬休。

洛瑞安地处努泰尔大陆中间偏南,冬天虽也有极冷的时候,却鲜少降雪,大学的冬休期也因而比许多学校要来得短上不少,所以阿德里安早在入学之初便已作出了在冬休期留校的决定……对此,雷昂虽有不满,却也不忍心为难弟弟来回奔波,自然只好咬着牙哀怨地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而完全不在意相当于自己半个弟子的金发青年必须一个人度新年的瑟雷尔,就是在这样的时节到达洛瑞安的。

但他却没有如最开始所计划的那般、一进校园就往阿德里安所在的北校区赶去。

他只是分心二用地以感知捕捉着少年的每一个动静,同时半点觉不出异样地和行政人员接洽交涉、一步一步安排好了自己在洛瑞安的住宿及任教事宜。如此这般,直到三日后的新年前夕,他才在一片夜色中悄然来到了艾梅兰的二号楼前。

阵阵食物的香气,正从那个透着温暖光芒的小楼里不断飘散出来。

『艾提安!烤鸡!烤鸡要焦了!快把它拿出来!』

『铁叉子太烫了!你该用漂浮术──』

『漂浮术只能让它飘在半空中,并不能让烤鸡离开炉子……我已经在你的手上放了隔绝热源的防护了,没问题的。』

『……希望这个法术和你说的一样有用。』

听着小楼里传来的、有些鸡飞狗跳却又充满了欢乐气息的对话,即便瑟雷尔早就从阿德里安和雷昂报平安的通讯中了解了他的男孩和宿友日渐深厚的感情,此刻的心情却仍是前所未有的酸涩……与暴躁。三个多月的等待与忍耐彷佛都在这一刻化作了难以抑制的冲动,让他几乎想就这么冲进屋子里赶走那个闯入阿德里安生命中的不速之客,让那个孩子的眼底再一次只有他、只看到他。

但他却终究没敢这么做。

因为他还记得那个孩子之所以隐瞒他来到这个城市的理由。

如果他放任自己听凭冲动行事,对那孩子好不容易在大学里得到的一切只会是一种破坏,从而让那个对他的做法本来就有意见的孩子更加反感──他真正该做的,是用更加隐蔽的方式默默守护那个孩子,并且向阿德里安释放出自己无意干涉对方现在生活的讯息……只要按部就班地来、让那个孩子感受到他的诚意,他的男孩……应该就不会再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了吧?

──裴督之主现在的心境,其实颇有那么几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味道。原因无他:阿德里安瞒天过海跑来洛瑞安读书的事对一直以为自己十分了解对方的瑟雷尔带来了相当大的打击。虽然后来雷昂的话证明了对方离家的理由并不是他所想的那般,却毕竟仍给裴督之主留下了阴影。所以尽管心底有个声音正不断叫嚣着要他进到屋子里好好地抱住那个已和他分离太久的少年,害怕自己冲动犯事的瑟雷尔却终还是生生将脚步停在了二号楼外,就这样在夜色里、寒风中静静地守着那个正欢欣地和好友共度除夕的孩子。

可他所不知道的是……他感知里正愉快地和宿友享受着美食的阿德里安,心境其实并不如外表所显现出来的那样雀跃。

──因为那个金发少年壳子里装着的,是一个感知比起徒弟只强不弱、更从对方来到洛瑞安时便已有所觉察的存在。

感觉到瑟雷尔就那么守在外边动也不动,不论阿德里安心底对徒弟的到来究竟有着多么复杂的感受,此刻最为鲜明的依旧是早已成了本能的担忧。但作为阿德里安?法瑞恩,他是「不可能」在这个情况下感觉到对方的到来的。所以即便心底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外头人的状况,他却仍只得按下了心底的焦急,故作欢欣地和同样选择了留校的苏萨进行两人计划了好多天的迎新年大餐。

只是他「表演」得虽好,可在旁看着的苏萨毕竟不是普通的十七八岁少年;某种程度上比雷昂又或瑟雷尔更清楚宿友「真面目」的他很快就从餐桌上对方隐有些分心的表现察觉了他的异样,不由语带担心地唤了声:

「阿德里安?」

「嗯……?」

「出了什么事吗……?你好像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只是有点担心哥哥而已。从我四岁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和我一起迎接新年。」

阿德里安当然不可能将自己此刻挂心的事直言出口,只能找了个过得去的理由瞒混过去。

苏萨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知道这个半点不受他外表影响的褐发少年对这个理由并不十分买帐,阿德里安牵了牵唇角,却没有再解释些什么──瑟雷尔毕竟仍在外头守着──只是撕了只鸡腿递到友人面前,道:

「冷了就不好了。快吃吧,艾提安!」

「嗯。」

知道宿友不欲再谈,苏萨虽仍有些担心,但终究还是从善如流地揭过了这件事、接过对方的热心姿态优雅地啃起了鸡腿来。

看着褐发少年彷佛刻入了骨里的、连喝酒吃肉都隐隐透着股醉人风情的姿态,和深棕色的眼眸间那只为这样小小的温暖便微微浮上的水气,阿德里安心神虽有大半分给了外头那个不知存着什么打算的人,眸底却仍不由闪过了几分属于长者的慈和……与不可避免的探究。

因为相识三个多月来、他在如今已直呼教名的苏萨身上看到的种种矛盾与反常。

他曾经以为苏萨可能是某个瞒着家人自己跑来洛瑞安读书的贵族子弟,因为对方不论谈吐礼仪都十分到位,即使是德拉夏尔最苛刻的礼仪教师,都很难在褐发少年身上找到可以挑剔的地方。

但苏萨却偶尔会对自己的这个「优点」表现出带点厌恶的复杂情绪,并在改掉某些「习惯」、发现自己变得更有「男子气概」──尽管阿德里安觉得那应该称之为粗鲁──后露出像是取得了什么进步一样的开心表情……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在试图洗脱自己身上的某些部分、渴望着藉此获得新生一般。

这点和苏萨眼底那种沧桑所代表的「过去」倒也称得上符合,却也越发让人感觉到扑朔迷离。

同样让人觉得难解的,还有苏萨极为两极化的实力──能够进到人文学院,他在这方面的知识素养无庸置疑;但在武者修练方面,这个孩子明明有着极为优秀的天赋,入学前却没有半点斗气修为。就连当初被人找麻烦时的两级斗气,都是上了基础课程后的成果……可相较于在斗气上的欠缺,他的武技虽然是走的是极不正统的野路子,却明显是千锤百链过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极其凌厉且直指要害。如果不是没有斗气,阿德里安多半就会往军队方面去猜测他的出身来历了。

──当然,除了这些外,考量到苏萨过于美丽的外表、和动作仪态间总是不经意流露出的几分惑人风情,有些可能……其实并不是那么难以想像。只是以一个朋友和长辈的立场,阿德里安并不愿意往那个方向进一步思考而已。

不论如何,他认识的都是艾提安?苏萨,一个外冷内热、有天分又喜欢照顾人的褐发少年……如此而已。

「阿德里安,你真的没事吗?如果没胃口,要不要先喝点热汤……?」

「……嗯。」

不再放任思绪往那些烦心的事情上跑,阿德里安朝始终关注着他状况的苏萨点了点头,却在对方进厨房里帮他装汤时、有些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望向了窗外──

那是他感知里,仍守在二号楼外边的瑟雷尔此刻所在的方向。

* * *

到头来,瑟雷尔终究没有上前敲响那一扇门。

尽管清楚一切的过错都在自己,可看着那个整个世界里曾经只有他和雷昂──连瑟琳娜都只能算是附加的──的孩子一点点扩大生活圈,甚至对着一个才认识三个月左右、连来历都有问题的「同学」那样信任、那样倚赖,他的心底便是一阵交错着嫉妒、不甘与疯狂的暴虐情绪涌生。

天知道那天晚上他是费了多大的劲才得以阻止自己冲进屋里、不管不顾地将那个孩子带走囚禁?那是他的珍宝,他耗尽了心力小心翼翼守护了十多年的存在,又怎能……

又怎能……忽视他、远离他,甚至将那双曾经总是专注地凝视着他的金眸移向他人?

单单只是听着屋中二人的对话就已让他这样失控,若是亲眼见着了两人和谐共处的模样,瑟雷尔不认为自己还能够维持住仅剩的一点理智。

所以他终究选择了保持距离默默看着,直到午夜降临、勉强撑到了「新年」的阿德里安被宿友赶上了床,他才在深深看了眼那扇透着薄薄夜灯光芒的窗户后,强逼着自己提步离开了艾梅兰。

之后的日子,他没敢再去挑战自己的意志力,而是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到了裴督的事和教材的准备上头,只有在邻近午夜才会悄悄到艾梅兰附近绕一下、利用感知去察探那个孩子的状况而已。

其实以他身为法系传奇的实力,就算现在用的身体是剑圣,灵魂的层次也依然是传奇;所以就算置身魔武学院所在的西校区,他一样有能力展开感知去捕捉鲜少离开北校区的阿德里安的动静,而不是像这样、跟个跟踪狂似的天天去那孩子宿舍外蹲点……问题是,洛瑞安校内一直都有至少一位传奇留校镇场,他若展开感知必然会惊动对方,自然只能选择这种有些憋屈的方法。

回想起记忆里师父那便是覆盖住半个梵顿都不如何吃力的感知,即便已是公认的大魔头,瑟雷尔却仍不免有种淡淡的怅然感。

然后他想起了。

今年已经是大陆历10289年;而他,也已经四百三十多岁了。

虽然以传奇至少可以活到一千岁以上的生命来说,他还有很多的日子可以消耗,但思及师父当年还不到五百岁就成为了半神,而他现在却连师父曾提过的那个「门槛」都还没感觉到,即便他的整体实力在现今的努泰尔大陆绝对排得上前三,心中亦不免起了几分自惭形秽的愧对之感。

──尽管比起他真正愧对师父的地方,这点事还真算不上什么。

当然,以瑟雷尔的性格,都已经为了那个孩子千里迢迢来到洛瑞安了,就绝对不会只满足于每天晚上当一回跟踪狂……只是德拉夏尔时的教训在前,他又有些担心自己一碰到阿德里安便急遽下降的自制力,索性便来了个曲线救国,像当初培养雷昂以留在公爵府那样、改而将目标放在了现在与阿德里安最接近的人──艾提安?苏萨身上。

不同于阿德里安出于尊重而不曾追根究柢的态度,裴督之主早在知晓此人的存在后就已动用自己手下的力量加以调查,并在冬休结束前确认了此人的真实身分。

艾提安?苏萨,原名艾提安?莫瑞尔,出生于法兰一处没落的伯爵领,是正室所生的正统爵位继承人。但他母亲早逝,父亲更在之后将情妇和情妇所生的长子迎回了伯爵府,让这个与阿德里安有着相似背景的孩子从此走上了截然不同的生命轨迹。领地的贫穷、父亲的偏心和继母的陷害让他在十岁那年被卖给了一位名叫希格尔?安德里斯的商人;这名商人花了半年的时间将这个孩子调教成了完美的礼物,最后将他作为娈童送给了掌控着法兰过半地下势力的「网」首领佛格。

直到一年前「网」彻底覆灭为止,被佛格命名为「菲尼克斯」、有着一头炫丽红发少年都是他身边最为受宠的存在。传闻佛格的大儿子索登就曾经因为错估了这个人在他父亲心中的分量,像以往那样找来狐群狗党「分享」这个美人而被彻底厌弃驱逐。「网」覆灭后,许多人都以为这位佛格的宝贝凤凰已经和他死在了一起,却不知他不仅没有死,还改头换面、以一个普通少年的身分来到了洛瑞安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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