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的华尔兹

第 22章(1 / 2)

然而,他们已将他翻过身摁在墙上,任他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大汉狎笑着解去自己的衣带。

“喂,难道你不认为,这种事情由我来代劳会更好?”我褪下兜帽,将头发拢到身后,拉开披肩的节扣。

“原来是……寂寞的美……美人呐!”他打着酒嗝转过身。

伸手从他的腋下穿过,紧紧挟住他贴在墙上,用那种没有语调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吹:“这种事情,你还要他们在旁边观摩吗?”

他连忙挥手,让那两个垂涎三尺的同伴转过身去:“急……什么,一个一个来……唔……”

他模糊的呻吟从喉咙深处发出,为自己唱响了最后一支弥撒曲。我有点粗暴的用肩顶着他的胸口,仿佛想从里边挤出更多的血一般,带着酒精的血迅速从胃中溶合到身体里,滚烫的温度似乎要融化掉几近冰冻的身体,极尽满意的叹息懒洋洋的从鼻中哼出。

“大哥,好了没有啊?”他们两人耐不住性子的转过头来,“干脆我们一起……”

松开手,我退到一边靠着墙喘息,平复吸取血液时带来的亢奋。那大汉头歪向一边,软软的顺着墙溜下去,未吮吸尽的血渗透衣服,在墙上划出一条粗粗的竖行。

“你们?谁先来?”我冷笑着舔去尖牙上的血迹。

“我……我……你……?吸血鬼呀——”看着他们连滚带爬的消失在巷子深处,我突然全身一软,跌坐在地面的尸体上。

一股混乱随着血能的分解,沿着脊柱上升,不可控制的冲进大脑。我为什么这么残暴?死在我手中的人才是被偷者,我凭什么就判定他是有罪者?凭着一己主观就宣布他的死亡?

谁都是有罪和无罪的混合体,从没有该死或不该死的缘由,只有我,只有我是个纯粹的杀人者。

只有我……

又是那种饮血后的痛楚,慢慢的带来肢体末端的僵硬,我艰难的扶着墙站起来走了两步,差点摔倒,一双手搀住了我的胳膊。

“我送你回家。”栗发少年面无表情的说,他已将破碎的衣服勉强用腰带又缚回到身上,有点狼狈。

“为什么不离开?你不知道我是什么吗?”

“不要刻意强调自己的身份,有什么不同吗?”他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我不也是个小偷?”

我诧异他竟能说出这样与年龄不相符的话来。

“噢,一个有骄傲的小偷。”眩晕让我自己都听不到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好好珍惜你的骄傲……”

将支撑不住的头挨到他的头顶,扶着他的肩努力寻找新的身体重心。借着灯光,一高一矮的影子,爬上粗糙的墙壁磕磕绊绊的移动。

夜露降了下来,在这吸纳了淡淡紫色的冷夜中,两个影子依偎的那么紧,却又彼此那么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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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失声的主角

第六十章 失声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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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没有灯,窗外透进暗淡稀薄的光线。他在屋子的另一边,不时摸摸来自神秘东方的精美瓷器、挂毯和那些产自西方的水晶琉璃……,偶而还拿起来掂掂重量,看看我的反应。

我斜靠在柔软的公爵椅上,一手撑头,眯着眼睛看他:

“喂,请恕我打断你,那些东西是旅馆的,最好不要碰,桌上的钱袋是我的,你可以带走。”

他转身走过来,已经换上了新的衬衫和马裤,映衬出明亮的眼睛和清秀的脸部轮廓。

“你醒了?我不叫‘喂’,我的名字是阿方索·克斯,很高兴认识您。”他很正式的拉起我的手吻了一下。

“我?我……我是爱弥儿……”我仿佛被他的举动吓到了。

“你好像很累。”

“是的,找到你要的,就离开!”我疲倦的闭上眼,不理会他在一旁翻我搭在椅子上的披肩、手套,以及一些小衣物。

“我会的,不过我好像看到了一样更好的东西。”他一个箭步蹿过来,用手指勾起我挂在胸前的指环。

“放手!”我一下子做直了身子,脸色发青,谁也不可以碰贝路伊的指环。

“看来就是它了。”他敏捷的扯断绳链,夺门跑出。

我难以理解他的行为,只有跟了出去。

深恶被人牵制的感觉,只是这枚指环是我和那个家伙之间,少得可怜的寄托。

绵延的等待中,我开始怀疑到底有没有遇见过贝路伊,或许那时真的只是一场幻象,惟有古老的指环能复活曾经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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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大提琴声从沉重的木门后传出,这是座简陋的教堂,没有细琢的装饰、庄严的烛排,只有低低的拱顶回荡着苍老的乐调。

轻轻走进去,坐在长椅的最后一排,阿方索坐在最前面,看着布道台下背对门拉琴的老人。

像沙粒质感的大提琴音从共鸣箱中一粒粒漏出,触拨着我的听觉,没有太多的起伏,柔软的音符似那一片片秋日枯黄的卷叶掉落在每个人的脚边。

而这沉浸在音乐中的演奏者,便是那落幕忧伤的王者。

我亦失神在音乐创造出的奇迹世界中,甚至连琴声戛然而止,老人倒地抽搐都没有立刻注意到。

阿方索跪在一边迅速从身上摸出一颗黑色的小丸,放在粗纸上用刀片压碎,再用一支小竹管挑起少许吹进老人的鼻孔。

“鸦片。”靠在椅背上,我暗自叹息。

支付鸦片昂贵的费用,也只能去偷了。

圣像永远保持那冰冷的微笑,默默不语。

“神父,神父,我们歇一会吧——”阿方索抱起地上缩成一团的老人向忏悔室走去。单薄的肩膀却很有力,大概也是那神父实在瘦得不成人形了吧。

小小的教堂因为安静似乎一下子扩大了好几倍,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和圣像对视,试图从他永恒不变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这个细腻的、华美的石头雕像,真能代表神吗?

如果能!那为什么他要一次次带走人的生命中珍贵的东西后,还要被人推至仁慈的宝座?如果能!他又怎么仅凭一句命运,就可以左右人们景仰的追随?

“吱~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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