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良为赘

第 43章(1 / 2)

刘掌柜一听,觉得陶然说的并不是全对,反问道:“可是有些客人明明来了酒楼吃饭,只是吃过一次后便再也不来了,这恐怕不是因为菜名的问题了吧?”

陶然点点头,道:“这是我要说的另一个问题,这就是口味的不同。”

“口味?”几个掌柜一听,有些不懂了。

陶然手指蘸水在桌子中央点了一个点,然后又直直往下面拉,拉到了桌沿又点了一个点,道:“桌子中间的点是京城,而这边的点就是泾州,两个地方相距几千里地,人们喜欢吃的东西自然是不一样的。有哪位可在泾州的酒楼饭馆吃过饭菜?”

孙掌柜道:“刚来泾州的时候我去吃过,那家实在是难吃,菜都是酸不溜丢的,难吃得很,后来又去了几家,菜也都是酸的,哪里有咱们酒楼的菜好吃!”

孙掌柜一说,其他几个人也急忙附和,其中一个账房笑道:“我开始还以为他们个个都打翻了醋坛子,这酿醋的可要发财了!”

几人哄笑一番,便听陶然道:“酸不是一两个泾州饭馆的问题,即便是玉雕楼的菜也都是酸的,因为泾州的人就喜欢这个酸味,可是咱们不喜欢,所以咱们的菜一点都不酸,所以他们即便来咱们的酒楼吃过了,也不喜欢咱们酒楼的菜。”

陶然这一说出来,几个掌柜心中可就炸了锅,陶家酒楼可是在各个地方都有的,菜色都是原模原样从京城的酒楼那里扒过来的,可是没见过哪个酒楼生意不好,可是偏偏在泾州就是不管用,若真的像陶然说的,那这酒楼可就开不下去了。

刘掌柜见大家都沉默不语,心中也有些打鼓,问道:“要是真像是你说的那样,那泾州人的口味总不会改变的,咱们的酒楼可不是就要关门了吗?”

陶然见大家都动了脑筋,便也不再卖关子,道:“既然泾州的人不能便,那便只能我们变。”

孙掌柜一听有些沉不住气了,急道:“酒楼里的这些菜色,可都是陶家琢磨了很多年才捉摸出来的,怎么变?难不成每个菜里面都要倒半坛子醋!”

刘掌柜在桌子下面蹬了孙掌柜一脚,让他不要这么性急,谁知孙掌柜急起来谁都不理会。

“陶公子,我们几个一直都按照老爷的吩咐做事,勤勤恳恳不敢有半点欺瞒,怎么你刚来便说让我们改,老爷知道这事么?”

陶然倒是已经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态度倒是十分恭谨的:“我出发的时候,已经把我的想法跟老爷说了,老爷怕你们不信任我,便让我带了他的亲笔信来。”

孙掌柜当下便接过信展开,上面的内容的确和陶然说的一丝不差,他有些泄气, 把信递给了刘掌柜。

陶然知道,即便他们知道陶老爷也是这个意思,恐怕也因为是自己提出了这样的想法,所以心中多有不服气。

他诚恳地看着几个人,道:“陶然承蒙老爷知遇之恩,愿意听候老爷差遣,等泾州的事情解决,陶然自然会离开,绝不敢居功。”

几个人没料到陶然会这样直率,倒显得他们几个长辈不能容人了。刘掌柜急忙打圆场道:“陶公子快别这样说,你的能耐我们早有耳闻,咱们都是受了老爷的恩情,自然会尽心竭力。只是以前从来没有过改变菜谱的事情,实在让我们不能不担心。”

陶然笑了笑,并不把这种敌对放在心上,道:“在泾州以前没有,但是以后绝不会少了。”

以后只怕除了泾州,还有其他的地方也不喜欢酒楼里的菜,到时候自然要改变,而泾州将会是最好的榜样。几个人听懂了这个意思,便少了许多顾虑,自然也不像开始时那样排斥陶然了。

正事谈过之后,几个掌柜却无论如何都不像在玉雕楼吃酸不溜丢的菜,于是他们便到了陶家酒楼去吃,却是由孙掌柜做东。

菜上齐了之后,孙掌柜便不停地敬陶然酒,陶然推辞不得只得喝了。谁知其他几个掌柜竟也纷纷敬酒给陶然,热情得吓人。只是这热情里有七分是真的高兴,剩下三分却是妒忌不服懊恼。

陶然的脸上很快便让上了两片绯红,再喝下去便要醉了,偏偏又有一个账房来敬酒,却是被棠于意挡住喝了。

几个掌柜便转而去敬棠于意,几轮下来棠于意便喝多了。不多时,桌上便只剩下棠于意和陶然两个人。棠于意趴在桌子上,而陶然也有些醉意朦胧。

小厮扶着两人上了马车,被晚风一吹陶然便醒了大半,他上了马车见棠于意倚在车壁上,眼睛紧闭着,十分难受的样子。

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棠于意的头狠狠地撞在了车壁上。他皱起了眉头,然后四处摸索抓住了陶然的手,陶然挣了挣却没有逃脱,便听棠于意喃喃道:“华笙。”

“华笙。”

陶然一下子僵住了,他转头去看棠于意,却见他依旧是昏睡着的,眉头紧皱着,仿佛遇见了什么烦心的事情。

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陶然竟然一点一点凑过去,冰冷的嘴唇轻轻贴在棠于意的嘴唇上。

陶然抬起头,看着棠于意的脸,然后忽然有些懊恼。他使劲儿抽出自己的手,然后再也不看棠于意一眼。

陶然回到屋里划上门,脱下一件一件衣服,然后把裹在胸前的白布也解了开来。浴桶里已经放满了热水,他走进浴桶里,捧了一掬水泼在脸上,然后这张脸便变了一个样子。

变了一个样子倒不是长相变了,而是脸上的棱角变了,不再硬朗,倒应该是一个女子的轮廓。

60、辛夷 。。。

60。辛夷

接下来几天;棠于意和陶然几乎走遍了泾州各个有名的饭馆酒楼;而今天这条街上的饭馆是最后剩下的几家了。

两人一早便坐上了马车往街上走;只是行人越来越多,坐马车有些不方便;两人便下了车步行。

昨夜刚刚下了雪,地上都是行人的脚印;两人便走得有些艰难。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饭馆,里面却已经坐满了人,两人等了一会儿才算是有了一个位置。

“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小二熟练地擦了桌子,又给两人倒了茶水。

“今天生意不错啊,我们刚来泾州;不知道小二哥觉得你们店里哪个菜最好吃?”

那小二一听;机灵地报了一串菜名;棠于意点了一道没听过的菜,又点了一道大家都在吃的菜,小二便下去了。

如今又剩下两人,便谁也不说话了。陶然看着窗外,而棠于意时不时瞄陶然一眼。

菜很快上来,两人各尝了一口,没听过的那一道依旧是酸口的,只不过菜是泾州特有的。而另一道菜却是偏甜的,这倒是让两人有些惊讶了。

两人只吃了几口,然后便离开了饭馆,去到下一家。这样走了一天,这条街上的饭馆酒楼他们便都吃了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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