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相公下

第 20章(2 / 2)

怎一时疏忽,忘了这姐姐有多难缠?“……你多想了!”

多想?鬼才信!“与爹有关?与恩公有关?与恩公娘子有关?”

范颖每发一问,一对慧黠美眸便盯向前一分,试图从这敢在自己面前耍弄玄虚的臭小子脸上,察出一些异样。

范程一把推开这张在别人看来国色天香在他看来只有狡诡多诈的脸,嗤道:“你怎如此多事?我说没事就没事!你到底要不要救恩人娘子?”

臭小子,欲盖弥彰。“你这样急,便是当真有事。”范颖颦起柳眉,沉吟道,“我想不透,恩公娘子会与爹有什么关联?”

“她是……”

“她是什么?”此语,发自突然而至的第三人。

“她是——”范程愕然转首,“爹?”

第二十七章 受困别君5

那道挡板的开阖幅度,掌握得恰到好处,出不了一丝风息。如此谨小慎微,如此无懈可击,使罗缜怀疑,那个对手,当真只是随行嬷嬷?

清醒过来,接受了随行嬷嬷的那通训诫后,第一日,罗缜并未迫着自己寻思开脱之计。睡过一日一夜,尝过几口盛在木碗里的冷凉饭菜,罗缜便整日披被坐于榻上,静然无声。

她的无声无息,使门外的看守者不免有几分着慌,以为室内人休克或是窒亡了。按捺了大半天,忍不住打开挡板向内瞭望。但土榻所在的方位,正未在挡板视线所及之处,自是难知端倪。上面人早有吩咐,室内人诡计多端,切忌与其涉谈。是以探看后,遂拉阖了挡板暂作不理。

但,时间又过一夜。翌晨,里内依然听不到一丝动静,送去的早膳亦无人承接,看守者便不免有几分心惶。毕竟,他们受命于人,被囚之人是何样身份一概不晓,拿捏不准若出了差错,谁知有无罪过。经了一番商议,分出了一人前去报信。

良宅内,随行嬷嬷终于如愿亦步亦趋地跟行着小公主。一路只见诸人神情不宁,她声色不动中,自是暗喜在心:恁多厉害人物,尽在自己掌捏之下,岂不爽快?

但,当宅外的暗差,送达了囚处来报囚者可能已窒死的消息时,她心内的喜悦当即一顿:对那妇人的惩处才刚刚开始,怎可能就此没了乐趣?

“公主,老奴有些事需向您告假,老奴让几个丫头好好侍候您……”

珍珠小脸上泪水涟涟,“姐姐为什么不见了?张嬷嬷你知不知道姐姐去了哪里?”

“这老奴哪里知道。公主您也保重玉体,莫为了不相干的人太伤心。您出了差错,国后可是要拿奴才们发落的……”

“珍珠不管,珍珠要姐姐!之心不在,姐姐也不在,珍珠要姐姐!你快去找姐姐!”

“公主,老奴能去哪里找?您别为一个不相干的人难为最疼您的张嬷嬷啊……”

“珍珠要姐姐,珍珠要姐姐的甜甜汤圆,珍珠不管!不管!你把姐姐给珍珠找来,你快去找!”纵是单纯痴智,依然是位身尊位高的公主,且公主的兄嫂只怕小妹身边的奴才欺负主子纯善,平日教得最多的,是如何使唤恐吓奴才,“你不去替珍珠找姐姐,珍珠去告诉九哥哥你欺负珍珠!”

张嬷嬷被公主逼得急了,“公主,您别犯傻了,那个女人对您存心不良!她不在了,良公子才能成为您的驸马,您找她回来做什么?”

这话,飘散气中,随风而走。

正领着纨素在娘子失踪处寻找蛛丝马迹的之心陡地一僵,“纨素,风伯伯说,娘子的失踪兴许与珍珠的嬷嬷有关。”

纨素乌眸倏睁,“姑爷您当真听见了?当真是那个老贱奴做的?”

之心紧握双拳,“风伯伯听见了她的话,又说她的眼里有对娘子的杀气!”

“奴婢这就去剥了那个老贱奴的皮!”

“不行啦!”之心张臂拦住气势咄咄的纨素,“你不能剥她的皮!”

“姑爷,小姐都不见了,您还善良慈悲……”

“你要让她领着找到娘子,再剥她的皮喔!”

“……”

“姐夫,我打听到了!”罗绮与丫头纫儿匆匆从街头折返回来,“街角那个豆腐李说在那日恍惚看见一个像姐姐的人被拉进了一辆乌篷马车,向东街驰了去!我们再去沿路打听……”

“纨素你去剥皮,之心和绮儿去打听喔!”

“是,姑爷!”纨素好是激动:小姐不见了,姑爷却似一下长大了,也算不幸中的幸事。

第二十七章 受困别君6

身在囚室的罗缜,并不能断定自己的办法是否能够奏效。

无声诈死,若守门者进内探看,她便设法利用门开关的时机制出风来。若守门者跑去向随行嬷嬷送信,外面无处不在的风必然不会漏闻。无论如何,有风,她与相公便能心语相应。自然,守门者不闻不问亦有可能,那也只得改弦易辙,另觅他法。

“里面……有响声吗?”

“……没有……信送到了?”

“送到了……”

耳闻门外隐隐绰绰的声音,罗缜稍松了一口气,虽没有十成的把握,至少有了一线机会。接下来,怕是需要几分运气了。

似乎有人拉开了挡板,确认当真无法窥得室内情形时,嘱道:“嬷嬷让我来查看里面的人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这门不要开大了,容让我进去就好……小心小心,嬷嬷说千万不能开大了!”

“为啥?怕人跑了?有咱们看着,又有这高门深锁的,她一个女人能跑得掉?”

“嬷嬷吩咐的,嬷嬷说国师一再交代……”

……国师?好一个得道高僧哦。

“又关国师啥事?这女人到底是啥来头?”

“算了,你们两个跟我进来罢!人若死了,赶紧抬出去埋了,万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罗缜披被倚向身后绵软墙面,垂首屏声。

“这……?</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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