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冠后宫

第 49章(1 / 2)

爱自己胜过爱自己生命的武岚或许会征询自己的意见,但从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做或者不做某件事。

因为,她是武岚,是世上独一无二,风华绝代的武岚。

即便她长得与武岚再相似,或者即便她就是武岚,她也不过是拥有着武岚的皮囊。

只是,陈禹忽然很想大笑,仰天大笑。

这是怎样的一场闹剧?

自己发誓要一生一世守候爱护的人,在自己怀中死了,自己还抱着他冰冷没有气息的尸体一天一夜,谁曾想,此刻,她却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绝笔书信写着,缘聚缘散缘如水,背负万丈尘寰,只为一句,等待下一次相逢。

莫非,你早就已经料到这次的再次相遇?

那么,你又可曾预料到,我们见面的时候,会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呵呵,下一次相逢?

是啊,我们的确又相逢了,只是,我们还是我们吗?

更可笑的,你居然蒙着面纱来与自己做交易,而那笔交易中,赫然有着你自己!!

你风轻云淡地笑,嘲弄地讽刺,仿佛你根本就不是当事人一般。

你让我在那两个选择中作出决定。

你根本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绝望有多痛苦。

一个是自己深深爱过的女子,一个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对不起,一次又一次地辜负,即使再不愿意承认,内心最深处也已经有了她位置的女子。

那个悲天悯人,那个善解人意的武岚,竟然蒙着面纱,扮演着另一个人,以另一个身份来威胁自己,逼迫自己在两个都不可能放弃的人上作出选择。

好,既然你要选择,那我就选。

只是,当自己说出那个决定的时候,你眼眸的惊讶是那么明显,还有那怜悯。

我不懂,为何,为何你我之间,什么时候已经只剩下这些。

呵,怜悯,这是施舍吗?

如果是可怜我,如果是施舍,那你怎么忍心答应我提出的条件呢?

不,我又忘了,你不是武岚,你是阳凡。

所以,你无动于衷甚至心安理得地接受我提出的请求,眼睛眨都不眨地将毒药递给自己,美其名,担心自己失信,担心自己会在送走刘小悠之后随她一起走掉!

☆、第九十三章

武岚不可能不知道陈禹是一个多重承诺的人,更不可能不知道陈禹最恨别人的威胁,特别是以毒药相逼!

我不懂,不懂为什么一切会突然变成这样子。

你醒了,你活了,但你却变了。

你再也不是陈禹所爱的那个武岚,可是,既然你心中已经不再有陈禹这个人,为何还要来招惹我,还要来戏耍我?

难道我陈禹只是因为爱你,只是因为忘不了你,就要这样被你当猴耍,陪你演一场可笑可悲可叹的闹剧?

陈禹啊陈禹,枉你自诩聪明睿智,枉你自诩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呵呵,我倒是忘了呢!

当初,在封你为皇后之时,我便已经自己承认了,这人世间,你居第二绝对不会有人有敢称第一。

所以,我输给你,被你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哈哈……”陈禹不知道此时此刻该用怎样的心情怎样的言语来表达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更不知道自己在这场闹剧中究竟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是否你,是否他,一个又一个地,都只是在看戏,看一场只有陈禹这个笨蛋不知道真相的戏?

仰天大笑,笑得唇边的鲜血一滴又一滴地落下,那画面太过惊心动魄,以至于阳凡惊慌地上前,点了他的穴道,让他跌倒在地昏睡过去。

蹲下来,把了下脉,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陈禹的脸色,转过头,焦急地说,“幻洛,快,解药拿过来。”

谁知道,幻洛竟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双手抱胸,优哉游哉地问道,“什么解药?”

阳凡心中恼怒,“明知故问,你给我的毒药自然找你拿解药,快点,陈禹可能撑不过去。”一边说一边指着陈禹嘴角一直在缓缓渗出的黑色血液。

“没有。”幻洛耸耸肩,在阳凡难以置信的眼神下,反问道,“真的没有解药。幻洛配制毒药,阳凡配制解药,这是不成文的规矩,难道走了趟凡间就忘了?”

“什么?”阳凡面色煞白,“我以为,我以为你有解药了,才让我拿给他,我才让他立即喝下的。”

五脏六腑内好像有一团浓烈的火要破出,火焰旺盛得仿佛要将自己彻底融化,地狱之火般的决裂苦苦地煎熬着。

终于,终于,那火破茧而出,火势蔓延至全身,却让五脏六腑有了歇息的机会,但那短暂的安宁换来的是更加的狂风暴雨。

意识模糊的前一刻,陈禹只觉得嘴角流出了那令自己痛苦不堪的火,源源不断地。

昏死过去,一切痛苦便都消失了。

地狱吗?

这就是人人畏惧的地狱吗?

陈禹冷冷一笑,没想到世人皆怕皆敬皆厌的暴君,即使下地狱也能住在这样豪华的宫殿。

“en……wu……”

霍地,陈禹浑身一颤,那熟悉至刻骨铭心的声音传入耳膜。

双脚不再听从使唤,陈禹随着步伐向着声音的源头靠近了。

刚才那道摄人心魂的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可是,双脚却如灌了铅,一步或者半步,都再也移动不了了。

陈禹有些分不清是那张床在晃动还是自己站不住脚跟,眼前一花。

理智不断告诉陈禹,离开这里,离开,马上、转身、离开,可是,一向自诩冷静的陈禹却被震惊、愤怒、羞辱彻彻底底地打败,几乎是快步走到那芙蓉帐前,伸手就要粗鲁地将帐掀起来,可是,不知为何,那颗心,竟然隐隐地害怕着,伸出的手在触碰到帐的时候,竟是颤抖着,竟是不敢掀起来的。

是,他在害怕。

他怕自己没有听错,他怕自己的猜测是真的,他怕自己没有办法面对这样一幕,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将两人都杀了!

不,即使杀了他们也无法使自己平复,因为,那颗心,在右胸口跳动的那颗心,会永永远远地被挖走一个洞,一个谁也无法填补,谁也无法治愈的伤口。

在自己犹豫不决之间,那张床竟然又开始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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