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秦子

第 3章(2 / 2)

“有话快说!”许廷章满心都被不痛快堵著,门里的人都不把他当回事,他插著腰在喘气。高霖不介意他的迁怒,用手给他扇风,笑著说:“小竟喜欢他舅舅。”不说犹可,说了这话,许廷章一掌拍开他,摔坐在沙发里,眉宇之间布满了阴鸷。他儿子喜欢谁不好,喜欢那个土包子,这种畸形的品位。

高霖观察著他,也坐在了他的身边,字斟句酌道:“陆建辉在中间能调和你和小竟的关系,廷章,这是好事。”似乎猜到他後面想说的,许廷章斜睨了他两眼,语调中凝著寒霜:“然後呢?”高霖浑身打了一个战栗,不说也不行,只好硬著头皮上了,建议道:“廷章,留陆建辉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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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的温度设置低了,室内实在太冷了。露台的玻璃门上倒映著城市的夜景。许廷章眯著眸子,问:“你在开玩笑?”高霖朝他摇摇头,非常肯定地说:“我没开玩笑,你把陆建辉留在这里吧。”他不能理解地笑了出来,倒也没发脾气,像一个热爱发问的学生,又问:“我为什麽要让一个外人住在我家?”高霖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你聘请的保姆也全是外人,她们也住你家。”许廷章不悦地挑起了眉毛,“她们是女的。”高霖霎时一笑,说:“正因为是女的,才变成你和小竟的矛盾。男的就不存在这方面的事了,男的才好,男的才合适。”

保姆是他们父子之间的战争祸根之一。许廷章工作的特殊性,让他的生活充斥著各色各样的美女,多少人削剑了脑袋想当他家的保姆,绝对是抢手职位,而许廷章是没什麽道德观念的人,最终总是会发展出肉体关系。这点不必高霖点破,他自己知道,不过他仍不愿意妥协,换了方向嘲讽道:“让一个大男人给我当保姆?他知道怎麽做吗?”他从未干过家务活,因而不信,高霖却信心十足地拍了下胸膛,对他赞道:“你别不信,我都打听好了,他还真的什麽都会。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们那儿的孩子从小就干活儿,他又特别疼青妍,男的女的该做的都是他做,所以青妍什麽都不会。”陆青妍是陆建辉唯一的妹妹,两人只相差一岁,他是拼了命在照顾她,从不让她干活,洗衣做饭全是他。

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干家务活,许廷章啐了一口,他死盯著儿子紧闭的房门,仿佛透过了门板在看陆建辉,道:“他手脚可能不干净!”他这理由是滥竽充数,高霖软下了腰,叹气:“他不会拿你的东西,即便拿了,以你家的安保他也走不出去。”这栋楼的保安工作可谓是一流。许廷章一时间想不出别的来了,他老大不高兴,瞪著高霖,无言地恐吓著他。他不该管这些的。

其实这的确不是坏事,高霖对他的抵触深觉费解,心中忖度了度,缓缓说:“廷章,你为什麽抗拒陆建辉?青妍是青妍,他是他,你不至於把怒气归到他头上吧?小竟需要人照顾,他那个孩子太敏感了,根本没几个人能讨他喜欢,冲著这点,你就该把陆建辉留下。”他说的句句在理,许廷章听了,蹙额道:“阿霖,你为什麽要帮他?”高霖否认了,异常郑重地说:“错,我帮的是你。”许廷章便沈默了,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取出一根点上,放到了嘴边。

他把许竟接过来才半年,两人的感情就破坏的差不多了,陆建辉的存在会改变这个局面,而且许竟喜欢这男人,说明这男人对许竟好,两人又是血缘上的亲人,把许竟交给陆建辉怎麽也比交给保姆强。高霖将他的所有小变化尽收眼底,心知是没问题的了,心情终於松懈了下,拍了拍他的膝盖,说:“你想想吧,我先回去了。”便起身,暗中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穿鞋离开了。许廷章没有送他,在关门声响起时,他睡在了沙发上,头枕著扶手,脚垫著陆建辉的袋子,深深地抽一口烟後吐出,望著迷漫眼前的烟圈,轻声骂了句:“操。”他只有妥协了。

7(妹婿x大舅子 美强 双性生子)

7

许竟窝在他腿上睡去时,大概已经十一点过了。陆建辉瞄了墙壁上的卡通时锺,手指摸著许竟耳下的发丝,静静地凝注著他。他睡的很沈,小脸上聚著一团的安详,平时说话是大人大样的,睡觉却还含著右手的麽指,嘴唇吮了吮,还呢喃著几声:“妈妈……”孩子的话轻微地刺痛了陆建辉的心。陆青妍不该让许竟承受被遗弃这种事,许廷章更不及格,他对待孩子连耐心也没有,陆建辉如此想著,心中有难过和生气,俯身在许竟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将他放在被窝内,掩上房门出到厅里。

客厅里华而不实的水晶大吊灯已经关了,只在墙角留著立地台灯,灯罩透出暖黄的微光。这光线也足以让陆建辉看清楚了,他赤著脚在屋内走动,打量著他今後要居住的地方,也粗略估算了一遍。这房子大概有五百平方米,基本就是冷色调,客厅地面用的是棕色的瓷砖,中央铺著黑色地毯,沙发和茶几等大件家私都是白、银两色。客厅直通饭厅,巧妙地用了弧形的酒架做区域分割,过去就是一张大得离奇的饭桌,再之後是开放式厨房,从灶台到碗碟都是黑色,边沿镶嵌了银条。这房子的装修估计有许廷章的不少意见,到处都带著他的个人特色。

陆建辉是在物质感觉上非常麻木的一个人,无论是这间豪华的公寓或者是泥土房,计程车还是昂贵跑车,给他带去的感受是没区别的,甚是连视觉差异也没有。他对这些没有兴趣和概念。这屋里有四个房间,许竟的一间,还有一间比较简小的,应该就是保姆房。剩下的两间,一间大敞著房门,里边黑黝黝的,是客房。陆建辉的脚步停在了主人房门前,门扉紧闭,底下的小缝隙透出了一条光亮。他脚上没有穿鞋,脚趾能探到房内冒出来的冷气,这空调开的很猛。

今晚上他们没有机会好好交谈,陆建辉现在静立门前,眼睛看著门板上的纹路,许久不语,他在犹豫是否要敲门。刚刚在保姆房里,他见到了自己的行李,它很可怜地被扔在地上,袋子上还踩著脚印,这实际代表著许廷章的不满意,还有对他入住的接受。那麽谈不谈也没大关系了,省点事儿吧。他拿定了主意,不想去面对许廷章的刁难,正准备离开之际,好死不死的,门就从里边拉开了,一张年轻又骄傲的脸容出现在他眼前,头发还湿漉漉的往下淌水。

“你站在这里干什麽?”他环抱著胸膛,语气不善地问道。冷气从房间里灌出,迎面扑来,陆建辉不禁打了个寒噤,往後退了两步,几近要贴在墙壁上了,对他低道:“抱歉,我只想和你说声谢谢。”他重重地哼了一哼,盛气凌人地斜睨著陆建辉,说:“我是做好事收留你,让你来我家当的保姆,不过可没有工资,当给你抵房租?</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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