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桃花盛开

第 4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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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梦有财到底还是憋不住心事,凑近子冬;也就是那石头大爷的大儿子;说:“看来,要出麻烦事了。”

子冬不知他说什么,静静等着他说下文;他却又没话了;看看他没啥话说,于是子冬低下头又吃自个儿的饭去了。

“这是天气预报。”梦有财磕磕碰碰烟代锅,老谋深算又说,“那六月鲜要和那位干架了”。梦有财暗暗指着好叫驴,低低地说。

他知道,好叫驴今日确实麻烦多多,惹得他实在心烦。其中,最主要的是他的骡马闯祸了,把花给人家啃了,把布门帘撕了,还在人家门前屙了屎水。

六月鲜本来清洁惯了,精明惯了,向来讨厌邋遢。平日吧,遇到驴打鸣与好叫驴责骂,还有那该死的臭气,她都不免埋怨和唠叨。___现在,虽然那臭气醺醺的屎尿被清理了,但那余臭还未净,她能没怨气么?

六月鲜进院后,那位任鹤明也跟了进来。

六月鲜有那任鹤明在院子里,于是怀了别样的心思,用挑剔的目光用手捂着鼻子,就把心里的牢骚都发了出来,她指着窗台上被啃的花和被撕得稀烂的布帘子大声地说着,指掇着:“鹤明,你看看,你看看,把我家折腾成啥样了,连猪圈都不如”。

任鹤明说不清什么原因,只是一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不要生气嘛!这么一个小事都生气?”

六月鲜却说:“我不生气,心里就更觉难受。这个院子,到处都是脏东西,这儿一摊那儿一堆,活象一个强盗窝,没一天能够安稳!”

任鹤明的心思却不象在她说的强盗窝上,要不,他是不会来,在他眼里,这个院子里是梧桐,哪里住着凤凰。

任鹤明一脸大度,说:“左邻右舍,都有难处,算了。”

六月鲜说:“不行。”

后来又说任鹤明说:“我倒要看看那好叫驴怎样处理我的新挂帘。”

说着,也不听那任鹤明拉扯她,从东屋的门前拿起那个被撕得稀烂的布门帘,向上房走去,撩开门帘就进去了。屋里,蝴蝶儿正忙着洗涮,六月鲜心里烦着,嘴上没好气地说:“蝴蝶,你看看,你们家的牲口把我家的布门帘撕了。咱们都是邻居,不说吧,我受屈;说了,又觉面情难却。你说,我的这个门帘该怎么办?!”

蝴蝶因为二儿子才办了喜事,手头较为拮据,于是难为情地把那布门帘拿起来,说:“我给你补一补,还能再用。”

六月鲜不满地撇着嘴,说:“那你能补就补吧!反正,东屋的这个门帘是今年新做的,新面新里,才挂了一冬天,就让你家的牲口撕了一个稀烂。”

说着,丢下不知所措的蝴蝶儿,面色怪难看地走出来。

六月鲜从蝴蝶屋里走出来,又把任鹤明领到自己屋里,对那任鹤明低低发牢骚说:“我今天不知遇的什么事儿!好好的门挂帘被撕了,丢在那儿不问不管。我寻她,她就会说补。本来,他们一家折踏了我的门帘是不想赔我新的,我倒要看看她老婆怎个补法。”

那任鹤明就说:“她能补好就行了,还不是一样用吗?”

六月鲜出其意外地看着任鹤明,却一字一字大声地说:“那——不一样!”

第118节

江惠如正在院子里晾晒新洗的衣服,忽然听到一阵骚动。侧耳听听,那聒噪声好象是从东院里传出来的,是一个女人尖厉而刻薄的刁难。

再听,好象还有另一个女人在解释什么。

听那声音,江惠如知道:六月鲜和蝴蝶儿在抬扛,两个人的声音大的象吵架。

那声音惊动了江惠如,自然也惊动了范冬花,范冬花从屋里跑出来,问儿媳江惠如,道:“什么声音?是不是东院在吵架?”

江惠如说:“好象是抬杠。生”

范冬花边往外走边说:“多少年的老邻居了,吵什么吵?也不在一个锅里吃饭,哪里就能锅和碗碰了?我看看去!”说着,就穿了一件衣服出去了。

门外晃过几个身影,他们是高梁奶、二爷dui和冬子,还有一些小孩子。

高梁奶背着手悠悠地走着,说:“这两个冤家,闹什么啊?整天一个牲口样,今天你暗里揣她一脚,明日她又骂你一顿,有那样深的仇么?”

二爷dui咳嗽着,说:“吵架有吵架的理由,人人都象你那样,打一下左脸,又扭过去右脸让人打,那就打不起架来了。”

高梁奶听小叔这样评价自己,说:“我活了一辈子,让人一辈子。有时,自己也憋气:不是不想吵架,是自己不会吵,也不敢吵,和人一吵架,没赢过一次,想想,窝囊一辈子。”

瞧瞧这个高梁奶,为自己不会吵架还挺遗憾,不知她是精还是傻?

她正这么说着,和正出门的范冬花撞了一个正面,于是说说走走的几个人停了下来。

范冬花看他们都站在自家门前,就问:“石头家的,咱东院里为什么吵架?”

高梁奶没来得及说话,二爷dui却接上话茬,说:“那还用问么?肯定是好叫驴的那牲口又干好事了!那好叫驴的牲畜啊,在咱这片儿地,真是出样。要臭,它臭哄哄;要高音,能把坦克和飞机打下来,就差用臭气和嗓音灭咱这片儿地的人了!”

高梁奶却为好叫驴说好。也是,那好叫驴虽说名声不好,还被人起了个绰号好叫驴,但那人有他的优点,比如,他乐于助人,行侠仗义,为人大方,说话直爽,就是那火渣渣的脾气,整天呵声大气地说着话,遇到不顺的事儿那脾气就象烈火遇干柴,别人不怎么样,他的火却一下子就上来了,而且那火一上来,他的人就失去了理智。

一般吧,别人生了气有克制,甚至有心计,他那人只有一个字——吼。气吼吼的,乱骂乱训乱叫一顿,象发泄了心中的愤恨与不满,完了也就没事了,就象一阵大风刮过天空,过了那阴霉的日子,季节依旧,生活依旧,吃饭和走路依旧,黑昼转换依旧,而且好象不留一点痕迹。

所以,高梁奶对好叫驴是比较了解的,她听二爷那样贬低好叫驴,就替好叫驴辩护,说:“好叫驴那人,其实心眼儿蛮好,直来直去,一点也不打逛语,说啥就是啥,也舍得给人东西,咱这片地方的人,那个不是经常吃人家的菜?”

二爷已经好几年没吃好叫驴给他的菜了,听高梁奶这么一说,心里酸不拉叽的。

后来他清清嗓子想说什么,却又“阿嚏”一声打出一个地动山摇的喷嚏,他不乐意地说“他是对部分人那样好!其实,他鬼得很,你们都着了他的道儿。他养牲口,别人都反对,他只有用田里种的蔬菜贿赂大家。要不,他那驴脾气,怕谁呢,早就和人干上数不清的架了,你们想想,大家怎么叫他好叫驴呢?别人就不叫好叫驴呢?你说,是不是?”

他看着范冬花说,范冬花听了,心情复杂地看了二爷一眼,没出声。

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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