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桃花盛开

第 58章(1 / 2)

山桃花一个枕头抛过来:“老光棍,你这不要脸的,你睡醒了,是吧?你就要这样折腾人吗?”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老光棍觉着无聊。

最起码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晚,再这样无休无止地争吵下去是无聊。

于是说:“闭上你的鸟嘴,睡觉!睡觉!”

山桃花心怀怨恨地喃喃着:“你这个家,真是一个活人墓!老的死了,以为能活着少受气,不料,又拾出你一个驴养的杂种。”

老光棍听着女人的叨唠,没有了原先吵架的。他本想着做那事儿,不料,又遭来女人的一顿反抗和臭骂,心里自是没有了原有的底气。

在他心里,女人就象那家养得狗狗猫猫,喂养在家,只要有吃的就能养肥,有吃的就能团团跟着他转。

他高兴了,拍拍它,逗弄它,喂点吃食;不高兴了,一把掌把它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但它还得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喊娘。

他相信有奶便是娘,所以,他把女人养在家里,为的就是方便自己,对起祖宗。

所以,他象猫猫狗狗养着她时,她就担负了猫猫狗狗的重任,象猫猫狗狗般生猫生狗,而且,还要肩挑风雨把他们都养大。

老光棍吵过打过了,很快放下心里所有的心事,转过身子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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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山桃花却再也睡不着,她辗转反侧着,独个儿渡过一个凄清的夜。

老光棍却也绝不放过她。

第二天,那个他们院子里住着的大妈,也就是老光棍的伯母在院门外看到老光棍进来了,就直着眼看他,后来,看着他脸上的累累伤痕问他:“赖子,你和你媳妇昨夜闹架了?”

老光棍想想伯母也不是外人,就把心里的话和昨夜的事都说了,他说:“大妈,还不是那个事儿?昨夜,又不让动她。她能怀上别人的仔儿,却不让我碰她。”

老光棍气渣渣的样儿,那伯母却诡秘地笑了,说:“你着急啥呢,什么也得慢慢来。女人么,最主要的是耐心,你肯定是毛手毛脚了。”

老光棍说:“别人不养她,她还给别人生孩子,我养着她,她倒不让我碰她,真是一个。”

说着,把夜里的事和盘托出,他怎么爬上去,山桃又怎样抗拒,把他活活撵下来,怎么打了架都说了,还说:“她就是要这样!我娶媳妇是要她生仔,可不是要她来做姑奶奶,怀不上我的仔儿我心急,我已经三十五岁了,没有个传帮带的小子,我可着急。”

那大妈说:“是了,没有一个儿子,谁心里也没底。你要知道暖她的心,要她心甘情愿为你生儿子才行。”

老光棍说:“她那性儿,不可能。怀这个孩子时,我好长时间都没碰她,自己有什么都憋着,可是生完了孩子,她也不让我碰她。”

大母说:“听说,那个孩子还是你弄下来的?”

老光棍说:“那会儿我忍不住嘛!我要她给我也生儿子,结果,动胎气了。”

他伯母却小声骂他:“那样可危险了!那肚子里是小孩,也不是什么牲畜,想让它生下来就生下来?那是做梦!以后,可别再做那傻事了。”

老光棍这样和大伯母说着,却被出去解手的山桃花听到了,山桃花没吭声,那弯弯的眉毛却拧成一股蛋,一时,横眉竖目怒目而视。

老光棍昨夜没有讨到一点好处,憋了一肚子火,出去散散心,做做地也就没事了。可他却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就是夜里夫妻两做的那点事,让山桃花听了,她咬牙切齿,对他更是愤恨不已。

后来;老光棍对她的态度渐渐有了转机,那是她怀了他的仔儿。

每到晚上,老光棍把碗一摞,看她做完活计,就催她早睡。

老光棍的心思她实在了如指掌,他是要她和他做那个。

老光棍缠着她日夜苦耕,不达目的不罢休。

终于,她又有了,她呕吐的一塌糊涂,上气不接下气。他知道了,高兴得什么似的,晓得给她递过一碗水涮口,说:“少干点活儿。”他还放宽了对她的围追堵截。

晚上,他做那事晓得小心了,也不怎么缠她了,很小心。

于是,她开始又做一些事:做鞋垫、做鞋袜,把一些旧衣服改来改去。

这时的她有点放松,但也有一点凄楚。

明生越大,那长相越像一个人,就是那年的任大鹏。

第144节(回忆篇)

山桃花遇到任大鹏纯属偶然的机会,要不,她还一直蒙在鼓里。

再次遇到任大鹏,她的心里打开了一扇窗户,一扇渴望已久的窗户,于是,她推开了那扇窗户,进入一个无法自拨的境地。

那是元宵节那天,她领着明生站在门口看热闹,一片锣鼓喧天中,背棍、铁棍、二鬼摔跤、还有一个懒汉背妻等热闹,引来大家争相观看。

那钹和镲那么刺耳地震着大家的耳鼓。

她领着明生不由跟着那热闹伟的人群走了一程,来到一个高宅大院前,那领头说:“给任财主家拜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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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财主家门口就踢开一个空场地,那些节目一个一个演着,任财主一脸富态地拄着一根文明棍,站在大门口。

他的旁边站在一个很魁伟,很入眼的男人,他的旁边站着一位风姿绰约的女人。

那个依在他旁边的女人,很漂亮,看来,这是任少爷和她女人了。

后来,她又把眼光转向那少爷,因为,她觉着他很面熟,不由仔细看起来。

仔细一看,她顿时呆了,因为他的样子,极象任大鹏,虽然他穿着西装革履,

那嘴角的黑痣那么清醒地点燃着她的记忆。

任少爷就是任大鹏?她有点不相信了自己。

任少爷一脸谦恭地站在哪儿,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他不时扫视着那个二鬼摔跤,那个懒汉背妻竟逗得他哈哈大笑。

那笑声又单纯又自然,他笑起来很好看,很喜人。

这笑声使山桃花心里更坚信了自己,那个少爷就是任大鹏!他笑起来就是那个样子。

他难道从前线打仗回来了?日本小鬼子是走了,但那国共两军的仗仍然还在打。听说,**还是败,节节败退。

一时,山桃花心里的那个滋味,可谓酸甜苦辣都涌上心头。

她挤在人群中,拉着明生,竟象傻子似的半天没有了感觉。

直到旁边有个人推了她一把,她才从云里雾里的梦里醒过来。

她拉着明生退到一边。

明生的鞋却被人群一挤,鞋儿被挤掉了,他尖叫起来:“妈,鞋!我的鞋!”

说完,趔趔趄趄又返回人群中找他被人踩掉的鞋。

山桃花看儿子这样,只好让儿子站到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说:“明生,听话,站在这儿别动,妈给你拿鞋去。”

她从人群中找回了那只丢失的鞋,却发现明生不在了。

“明生!明生!”她急得叫起来。

她急得疯了似的在人群中找来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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