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狂君

第 4 章(1 / 2)

他替他选立了百里翎为后,又帮他将胡东延带进宫里,揭穿了葵平下毒之事,他在以他的方式暗中帮助他。

“皇上怎么突然用这么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我”冉骥被他古怪的眼神看得抖了下,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

“我只是忽然发现皇叔果然很疼我。”

“呵,你现在才知道。”

“所以以后朕会多多重用皇叔。”

听见这句话,冉骥连忙摇手,“别,我人品低劣,能力又差,除了花天酒地寻欢作乐,什么都不会,请皇上千万不用重用我,免得祸国殃民。”

从没见过有人这样贬损自己,胡东延谑笑附和:“王爷为人谦和,胸襟磊落,能为皇上效力,实为北焰国之福。”

“啊,东延,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冉骥朝他挤眉弄眼,示意他别再帮着皇上整他了。

胡东延视若无睹,朗笑道:“东延不忍见王爷的才能被埋没,请王爷切莫再谦虚推辞。”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冉骧扬眉。

“决定什么本王可没说答应。”

“朕是一国之君,自然是朕说了算。”他摆出架子,突然觉得当皇帝其实也没有这么糟糕,有时还挺好用的。

“”冉骥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多管闲事。看吧,好心没好报,把自己也给赔进去了。

玉遥宫的小园子里燃起一道白烟,那道白烟袅袅飘往天际。

将手里的纸莲花都扔进火堆里,百里翎仰首望着那抹白烟,容颜肃穆,充满哀思。

冉骥走进来时,挥手摒退一旁的宫人,轻声朝她走去,在她面前站定,犹疑片刻才问:“这些纸莲花是烧给尤大人的”

她收回眼神,朝他行了个礼,“臣妾参见皇上。”

冉骥握住她的手,有好多话想跟她说,但一时间却理不出头绪,不知该先说什么才好,片刻后,他仪说了一句,“葵平死了。”

闻言,百里翎原本平静的表情,多了抹讶异。“葵公公死了

“怎么会”

“你说的没错,他确实有问题,我之所以头痛。是因为他在我贴身所戴的玉佩上抹了毒。”他将事情经过告诉她,“我真是愚昧,被他毒害这么久,竟然都没有察觉,还如此信任他。”

“皇上”听他如此自责,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翎儿,你知不知道是你救了我,要是没有你,也许现在我已因中毒太深而神智不清了。”

“皇上这话怎么说”她不解。

“你做的香囊里是不是加了香茅”

“嗯,是有这一味香草。”

“东延说,达邦族的一个巫医告诉他,我所中的毒必须服用香茅来调解,你的香囊里恰巧有这味香料,缓和了毒性,所以这段时间,我头痛的情形才会减轻,没有变得更加严重。”解释完,冉骧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粉唇。

承受着他近乎暴烈的吻,她几乎快窒息了,全身都在发颤悸动着,他像一把烈火,总是能轻易点燃她。

半晌,他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瓣,让她得以喘息,她依偎在他怀里,抬起泛着霞红的脸颊,羞怯的说:“我们进屋去吧。”

“好。”他笑着打横抱起她,她吓了一跳,连忙搂住他的颈子,他灼亮的黑瞳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吵架了。”

“臣妾从来没有跟皇上吵过架。”她辩驳,因为都是他在跟她吵。

她是没跟他吵过,但她只要用那种冷冷态度对他,就足以把他气得暴跳如雷。

冉骥想了想,修正说法,“那你以后就算生气也不准不理我,更不准摆出那种冷淡的脸色给我看。”

他霸道的要求让百里翎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解释,“臣妾从未想摆脸色给皇上看,臣妾不擅长与人争吵,当皇上听不进臣妾说的话时,臣妾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再多言,免得惹得皇上更加生气。”

回到寝殿,他温柔地将她放在床榻上,伏下身去,她伶牙俐齿,他说不过她,也不再执着非要她改不可,此刻他深黑的双眸里,燃烧着炽烈的情火,他深情的凝视着她,只要求一件事,“翎儿,你说过这辈子都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嗯,直到皇上厌烦为止。”

“不会有这一天的。”他细细的亲吻她的眉她的眼,“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人在乎到,你生我的气,我会一整晚都无法入睡;在乎到,为了讨你欢心,我甚至可以去做我最讨厌的事。”

听见他深情中略带着委屈的嗓音,百里翎心一软,手指轻抚上他的俊颜,柔润的唇瓣也轻吻着他的眉他的眼。“臣妾也从来没有这么舍不下一个人过,为了这个人用尽了心机,只希望他能当个受人景仰的好皇帝,而不是受万世唾骂的昏君。”

听见她的告白,冉骥俊颜一亮,“你真的舍不下我”

看他脸上泛开喜色,百里翎也不自禁漾开了柔笑,轻轻点头,“嗯,臣妾这一生不曾这么惦着一个人。”

“我也是我也是。”他动容的拉起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上,急着让她明白他的心意。“我心里全都塞满了你,你知道吗”

他那浓烈又毫无保留的感情,汹涌的袭向她,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晶灿的双眸氤氲一抹薄雾,菱唇勾起美丽的笑花,她捧住他的脸,主动覆上他的唇,这一刻,再多的话语都无法表达她心中的情动

此生此世她都离不开他了,她被他那灼烈炙人的感情,给牢牢的捆绑住了

午后,皇宫中某个隐密的角落里响起一道惊讶的女声

“葵公公死了怪不得这几日都没瞧见他,他是怎么死的”

“那胡东延前几日暗中进宫,恐怕是他揭穿了葵平下毒的事,所以被杀了。”

刻意压低的嗓音道。若是冉骧他们以为胡东延蓄了满脸胡子,他就认不出他来,也未免太小觑他了。

“你的意思是葵公公下毒的事被识破了那冉骥该不会也知道了你的事吧”女嗓惊骇得不自觉拉高音调。

“他应该没有从葵平嘴里问出什么,否则这几日不会都没有动静,且以葵平对我的忠心,他应是宁死,也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冉骧既然杀了葵平,说不定不久就会追查到你头上,页儿,我看事情不能再拖了,你得提前行动。”

“我知道,我已着手在布局了,等过一阵子便会开始行动。姨娘,这段时间你找机会除掉百里翎的侍婢,我来对付百里翎,皇后娘家若出事,我倒要看看冉骥会怎么做。”

“页儿,何必这么麻烦,你干脆杀了冉骧,直接取代他不就好了”

“若我杀了他,便等于是篡位,会背上万世的恶名。我处心积虑布局这么久,绝不能前功尽弃,我要在众臣的拥戴下,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那道刻意压低的嗓音傲然的说道。

第9章1

百里翎将香茅放进瓷钵里,慢慢的捣碎,这些香茅是为了要给冉骧解毒用的,胡东延说他中毒太久,至少须服上二十天至一个月的香茅汁,才能完全清除体内的毒素,因此近日来,她都亲自捣碎香茅取出汁液,好让他服用。

他已服了数日,头痛的情况确实改善不少,清晨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难叫醒,原来他先前爬不起来,不是贪懒,而是因为中了毒的缘故。

想到他开始勤于政事,百里翎不禁牵起一抹柔笑。

午后,寝殿里静谧得只听见她规律的捣药声,突然,名叫依儿的宫女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来不及行礼便急喊道:“皇后娘娘,不好了,辜夫人让人抓住了清菊姐姐,说她犯了宫规,要处死她。”

百里翎吃惊的抬起头,“你说什么辜夫人要处死清菊她们现在在哪里”

“就在梓明院那里。”

“快带本宫过去。”她急忙放下手边的事,快步随宫女离去。

来到梓明院,她正好看见有两名宫人按住了清菊,在她的颈上套了一条白绫,打算绞死她。

“住手”百里翎难得厉声喝斥。

见到皇后娘娘驾到,动手的宫人立刻停下了动作,让清菊得以喘气,她惨白着脸,哑着嗓,惊骇的大叫,“皇后娘娘快救奴婢”

“这是怎么回事辜夫人,你竟想绞死本宫的侍婢”百里翎质问站在一旁的她。

“她犯了宫规,依规定必须处死。”辜夫人神态倨傲。

“她犯了什么宫规”百里翎沉声问。

“她议论皇上的不是,大逆不道,必须处死,请皇后不要徇私偏袒。”冷冷的说完,毫不理会她这个皇后娘娘还站在这里,辜夫人随即蛮横的命令道:“还不动手。”

见她竟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百里翎凝肃着脸,端出皇后的威仪,怒斥,“放肆本宫还未查问清楚,谁敢动她”

两名正准备动手的宫人被她的威严吓得一颤,白绫顿时从手中掉落。

百里翎瞬向辜夫人,清雅的嗓音挟带着一股迫人的威势。“辜夫人,你指清菊议论皇上,你倒是给本宫说个明白,她究竟议论皇上什么了”

辜夫人没想到平时看起柔柔弱弱的皇后娘娘,发起脾气来竟这么有气势,心头暗自一凛,但仍故作镇定,愤然指向一旁的另一名宫女,“苑儿,你来告诉皇后,这清菊究竟犯了什么罪”

那名叫苑儿的宫女战战兢兢的走上前,在辜夫人锐利目光的瞪视下,颤抖的回道:“回禀皇后娘娘,清菊姐姐她她先前来向我探听皇上驱赶宫中嫔妃离开之事,她还说还说皇上怎么能这么荒淫无道。”

“皇后娘娘听见了吧,她竟敢如此批评皇上,依宫规理应处死,请皇后娘娘勿再阻拦下官行刑。”辜夫人嘴角噙着冷笑,用眼神示意两名宫人快点动手。

两名宫人重新拿起白绫,套上清菊的颈子,清菊吓得面无血色,全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住手”百里翎上前夺下那条白绫,表情冷绝如冰,“辜夫人,清菊伺候本宫多年,一向谨言慎行,本宫不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本宫问你,除了苑儿,可还有谁听见清菊说出那样不敬的话若仅凭一名宫女的片面之词,就要处死一个人,未免太过草率,你身为后宫的女官,都是如此轻率行事的吗”

“”辜夫人被她的严厉斥责堵得语塞,一时间竟找不到话可以反驳。

百里翎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这件事,本宫会彻查清楚,若再有人敢未经本宫许可,在宫里私自用刑,本宫绝不轻饶”

“皇后娘娘这是在指责下官的不是吗”辜夫人脸色铁青。

“辜夫人,也许你以前都是用这种残酷的方法处决宫人,但是只要本宫在的一天,这种事就绝对不准再发生,即使是宫女,也是一条宝贵的生命,本宫不允许再有人如此轻率的夺走一条人命。”

“皇后,下官掌管后宫多年,即使是先皇”

她的话还未说完,百里翎便厉声打断,“你说什么你掌管后宫你把本宫放在哪里了本宫才是真正统领后宫的主人,你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说出这么放肆的话,该当何罪”

辜夫人被她的气势给震慑住,老脸又惊又怒,只能怨毒的瞪着她。

“今日本宫就原谅你一次,再有下次,本宫绝不宽恕,依儿,你扶清菊,随本宫回去。”

待百里翎离去后,辜夫人迁怒的狠狠朝名叫苑儿的宫女踹去一脚,“你真是没用”接着她神色阴冷的低声道:“百里翎,你不要太得意,你的好日子不多了,等着瞧吧。”等外孙掌握了大权,就是她的末日了。

回到玉遥宫,清菊瘫软在椅子上,惊魂未定。“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奴婢还以为这回死定了,幸好皇后娘娘及时赶到。”

“这是怎么回事,辜夫人怎么会突然把你抓去”百里翎倒了杯茶好让她定定神。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方才到药坊要取香茅时,辜夫人就带人把奴婢给抓住,口口声声说奴婢犯了死罪,要处死奴婢,奴婢说要见皇后,辜夫人不肯,硬是押着奴婢到梓明院去,要绞死奴婢。”

立后大典前,她确实曾向苑儿打探过皇上驱逐先皇嫉妃的事,在得知原因后,似乎也曾说了几句批评的话,但她没想到这事儿竟然会传到辜夫人耳里,还拿来大做文章,想置她于死地。

百里翎蹙紧眉心,沉吟了下,“你是我的贴身侍婢,辜夫人竟然敢不知会我一声,就要把你绞死,这么做未免也太大胆了,”她身为后宫的主人,要处置任何宫人,皆须向她禀报,莫非辜夫人是冲着她来的但她只是一个女官,又何敢这么做

就在她低头沉思时,冉骥走了进来。

清菊赶紧起身行礼。“参见皇上。”

百里翎也跟着起身要行礼,冉骥走过来扶起她,“翎儿,不用多礼了。”留意到她和清菊的神色似乎不太对劲,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凝重”她该不会已经知道那件事了吧

“方才辜夫人强押清菊到梓明院,想绞死她。”

冉骧一听,勃然大怒,“岂有此理,她是想造反吗”

细想了下,百里翎说出自己的看法,“臣妾在想,辜夫人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是受了什么人唆使,否则她怎有这么大的胆子”

“难道他们想对付的人是你”想起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冉骧脸色有些沉凝。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不可能瞒住她,冉骥犹豫了下,才缓缓开口道:“你大哥昨夜被关进大牢了。”

“我大哥被关进大牢这是为什么,他犯了什么罪”百里翎又惊又急。

“有大臣参他私通敌国。”今天早朝得知此事,他厉斥,马上要求刑部放人,但多名大臣却一起上奏,要求他不能因为百里崎是皇后兄长,便有所偏袒,这样朝中律法将荡然无存。

最后连顾微津也站出来说,在还没有查明真相前,不能纵放百里崎,否则难以服众。

“我大哥他不可能私通敌国”

“他是否认识一个名叫仓嘉的渚阳国人,还曾写信给对方”

渚阳国位于北焰国西北方,两国时有干戈,三年前才因渚阳国人屡到北焰国边境劫掠作乱,而兴兵交战。

“没错,但那人是我大哥的文友,是我大哥在十六岁外出访学时所结织的。”

说到这里,百里翎一震,“莫非那人是渚阳国细作”

见她面露担忧,冉骥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我想不是,而是有人找借口诬陷你大哥。”

“这是为什么我大哥只是一介文人,从不过问朝廷之事,与朝中众臣更是没有任何牵扯,到底是谁想诬陷他”百里翎的眉心紧紧纠结在一起,脑海中迅速闪过任何可疑的人,下一瞬,她惊讶地喊道:“指使辜夫人对清菊下手的人,难道就是诬陷我大哥的人”所以皇上方才才会说他们想对付的人是她

可她不记得自个儿曾得罪过谁,到底是谁这么处心积虑,陷害她身边的人来对付她

垂眸思索了下,冉骥突然走出去,向一名侍卫拿了一把佩剑,再走回玉遥宫。

“皇上”她不解的看着他的举动。

“你跟我来。”他拉着她走进寝殿里,摒退所有宫女。

见他直接走到角落的那只橱柜前,打开橱柜的门,便开始撬着被封住的板子,她难掩困惑,“皇上,你想做什么”

“我要打开这个秘道,冷宫后面有一扇被锁起来的小门,我晚点会派人将钥匙交给你,以后万一宫里发生什么变故,你可以从那里离开。”尤文安在牢中自缢,现在连她大哥都被人诬告,而清菊今日甚至差点被绞死,他不得不防范,接下来那些人是不是会直接对她下手。

闻言,百里翎惊疑的抓住他的手臂,严肃的问:“皇上,宫中莫非发生什么事了”

“目前还没有,但我担心不久宫中也许会发生变故。”

自从得知他被葵平下了毒后,他将登基以来发生过的事,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遍,发觉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极大的阴谋,再加上近日朝中悄悄浮动的诡谲情势,更让他心生警惕。

若非登基这几个月来无心朝政,又对葵平信任有加,他应该能更早察觉到宫中潜伏的危机。毕竟他在北漠能屡次成功击退蛮军,凭借的可不是运气,而是他运筹帷幄的洞察力。

“我已私下请皇叔帮忙,让他悄悄找个人,将你大哥从牢中换出来,你不用担心。”为了害怕尤文安事件重演,退朝后,他立刻暗中交代胡东延去找皇叔想办法救出她大哥。

听见大哥安全无虞,百里翎这才松了口气,垂眸付道:“设计陷害我大哥和清菊的人,莫非与指使葵平下毒是同一人”

“也许是,辜夫人那边我会派人去调查,她明天开始不会再进宫,不过这宫里也许还隐伏着不少他们的眼线,你还是要多加小心,若有什么事,就立刻派人来找我,知道吗”

“嗯,我会小心的,皇上也要多加留心。”她觉得他的处境也许比她还危险。

“你放心,我一定会揪出幕后主使者。”为了让她能安全无虞的留在宫中,他会铲除所有可能伤害到她的人。

凝视着他,百里翎突然绽出笑意,伸手轻抚着他的脸。

“怎么了”握住她的手,冉骧不解的问。

“臣妾只是觉得,这样的皇上英明神武,令臣妾好生景仰。”他这一连串明快的决断,已证明他不是昏庸之辈,先前只是因为中毒。导致他剧烈头痛而无心于朝政,此刻振作起来的他。英姿勃勃的教她移不开视线。

成为  她这句话让他顿时心花怒放,丢下剑,急捧住她的脸,狂烈的深深亲吻她,要不是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他真想现在就抱着她,好好恩爱一番。

这一刻,他下定决心,为了保护她,他发誓今后一定要成为一位英明的君主。

悄悄从窗外潜入上书房,脚才刚落地,便听见一道严肃谨慎的嗓音传来

“东延,情况如何”

“我已经尽量放轻脚步了,没想到还是逃不过皇上的耳目。”不再蹑着脚,胡东延笑呵呵的走向他。

看见好友,冉骧也露出朗笑,“这都要拜你所赐,若非你告诉朕香茅汁能调解毒性,我也无法恢复昔日的敏锐,东延,你说我该怎么谢你才好,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接连数日服下香茅汁,他不只头痛的情况减缓很多,连思绪也变得愈来愈清明,逐渐恢复未中毒前的敏锐。

“末将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皇上恢复健康后,能勤政爱民就好。”这样一来,也不枉他牺牲了两名手下,拼死进京见他了。

“朕不会辜负你的朝待。”冉骧郑重的承诺,“辜夫人那边你查到什么了”

“末将今日跟踪辜夫人出宫,寻了个空,逮住了她,正想问她为何要对皇后的侍婢下手时,她竟然遭人暗算,当场身亡。”

“辜夫人被杀了可知是何人所为”冉骥皱拢了眉峰。

“末将没有追上那名杀手,不过末将在她身上搜到了这个。”胡东延从怀中取出一块约手掌三分之一大小的木牌递上前。

接过那枚上头只写了个“页”字的令牌,他眸光一凝,“这跟先前在葵平身上搜到的木牌一样。”

“没错,由此可以推论出,背后主使者必是同一人,那名杀手之所以动手杀辜夫人,恐怕是为了灭口。”

紧瞅着手上的木牌,冉骧认真思索。这人究竟是谁

龌东延又想到一件事,“对了,皇上,末将刚才进宫时,看见宫外有一群百姓聚集,要皇上为已死的严将军和尤大人,还有其他因祈皇后之乱遭到诛连的朝臣们平反,但最奇怪的是”

“什么”

“居然有一部分的人喊着,要皇上为诚阳王平反。”百姓为严将军和尤文安与其他朝臣喊冤,他能理解,但事隔二十几年,却有人为诚阳王叫屈,便有些不寻常。

第9章2

就他所知,诚阳王是先皇的大弟,算起来是冉骧的皇叔,因先皇是嫡长子,因此被立为太子,但后来因太祖帝宠爱诚阳王的母妃,在她要求下,有意改立诚阳王为太子,不过后来因为众臣的反对而作罢。

之后,太祖帝重病,诚阳王起兵谋反,欲夺皇位,先皇率兵与他交战,最后诚阳王被诛杀,他的妻儿也因此遭诛。

“诚阳王你是指当年趁太祖帝重病,叛变的诚阳王”

“是。”胡东延点头道,“有部分百姓口口声声说诚阳王当年是遭奸人陷害,误以为宫中有变,才会带兵进宫,因而被先皇误会他要谋反,遭到诛杀。”

听他这么说,冉骧忆起数日前,似乎也有大臣上奏,要他为诚阳王平反,他走到摆在旁边的另一张桌案前,在堆积如山的奏摺堆里翻找。

那些奏摺都是他登基以来,葵平曾经手处理过的,葵平死后,他把这些奏摺全都翻出来重新再看一次。

“皇上,你在找什么”胡东延有点纳闷。

“找到了,就是这几本奏摺。”冉骥将那几本奏摺递给他。“这几个大臣前一阵子曾上奏要朕为诚阳王平反。”

他快速翻看完奏摺,“莫非皇上怀疑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诚阳王都已经死了二十几年,怎么突然间有人要为他翻案当年他的妻小也都一并遭诛,按理说,不可能还有后人在世。”

“此事确实可疑,皇上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思索片刻,冉骧下达指示,“你暗中调查那些要为诚阳王平反的人,背后是谁在唆使,还有,命北漠军五千人以最快的速度在半个月内进京。”

“皇上是怕宫中有变那为何不就近调派京畿驻军”

“严之滔生前曾统领京畿驻军十几年,你认为在他被斩之后,那批京畿驻军会真心为朕效命吗”

胡东延点点头,“这严将军治军严谨,又深得将士爱戴,他的死确实会引起驻军的反感,不过宫中不是还有禁卫军吗”

“禁卫军统领叶敬表面上听命于朕,但朕还不能确定他是否有异心,再说,就人数上而言,宫中禁卫军的数量远不及京畿驻军。”自他上次召见叶敬后,禁卫军的纪律确实改善不少,但他还无法确定叶敬是否也是幕后主使者的人马,因此不敢太信任他。

胡东延突地一惊,“皇上认为京畿驻军会叛变”下一瞬便醒悟,自行回答,“严将军之死一定令他们对皇上十分不满,若是有人刻意煽动,京畿驻军是最有可能叛变的。”

“没错。”

察觉事态严重,他立刻双手抱拳作揖,“末将立刻传令,让程副将率领五千名北漠军,连夜赶来京城。”

“皇后娘娘,这些鸟我们还要来喂多久呀”将鸟窝里那些嗷嗷待哺的鸟儿一只只喂饱后,清菊爬下树苦着脸问。

“一直喂到这些鸟儿长大,能自行觅食为止。”百里翎微笑的说道,拿出手绢替她拭净因喂鸟而弄脏的手。

冉骧这阵子很忙,没有空再来这儿喂鸟,她能为他做的不多,顶多只能帮他来喂喂这些鸟儿。

“什么,还要这么久呀”清菊哀叫一声。

“你若是不喜欢,以后我自个儿来就好。”她非常体谅。

“那怎么成这鸟窝在树上,怎么能让皇后娘娘爬树,不如这样吧,咱们将这窝鸟从树上移回玉遥宫,这样就不需要爬上爬下的了,您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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