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凰(NP)

第 26 节(2 / 2)

拇指与中指轻轻相抵,捻成优雅的花指,攒起一方亚白手巾的两角轻轻的浸入金质的四鱼鸳鸯盆中,微凉的清水在打磨如镜的金盆中流转点点的波光,我觉得刺目的眯起了眼,将手巾前后荡了几荡,收起,无骨的手指娇不盛力的拧了几下,展开,折成长方形。回身便向睡在墨白山水帐下的某人的额头上轻轻放去……

“嗯,麻烦稍等——”

蓦地,坐在床榻十步远的屏风旁的禹家长子不急不缓的止住了我的动作。将手中的书翻向下一页,认真的研读书籍的禹药头也未抬的幽幽念道:

“水是一刻钟前换的,此刻已低于皮肤温度,过寒;毛巾没拧透,湿气过重。四弟现在是筋脉俱损,元气错伤,手骨、腿骨、脊骨、胸骨、肋骨、颈骨俱有折裂断碎之处,脉象浮紧,外邪入体阴寒过剩,真阳被遏暗沉如绵,耗伐真元气血郁结,浊邪蒙蔽心窍,神昏谚语……所以,”死人般的黑目直直的看向我,唇角微扯,露出一朵礼貌而木然的森森阴笑:“下手边有一壶热水,麻烦公主殿下重新盥洗毛巾,为四弟清理。”

“…………”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不顺眼的话,你来做啊?!毛病!我堂堂公主什么时候伺候过人!若不是被你们无礼逼迫我没办法才勉强降低姿态!你还挑?!

敢怒不敢言的在心中把禹药从头到脚腹诽了个遍。我闭上眼收敛心神,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再一次的自我催眠:我是睿智而聪慧的瑞凰公主,我卧薪尝胆,我能屈能伸,忍常人所不能忍,我要坚强!

话说那日,我在禹家的挟持下乘坐着由数十只近乎妖物的飞鸟驾驭的轿子一路飞回了帝都。未料到那飞鸟神力,几日的路程未及傍晚便到了。惊叹之余不得不再次感慨禹家的深不可测,连传闻中精通御鸟之术的奇人也能收在麾下。

连拖带拽的被拎进张灯结彩一片喜色的太师府正堂,免除了一切繁文缛节,连一刻钟都没有浪费的直奔主题,我被强按在神案前和一只公鸡拜了天地。

其间,我不屈不挠义正言辞的振臂高呼:“我乃御赐封号的瑞凰公主!禹让你敢欺君罔上,大逆不道,该当何罪?!”

然后禹莲一步冲过来强按下我的头,咣地磕了下去,脑门儿撞上镶以绿松石的蒲团上,顿时就肿了。

我强忍眼泪挣扎着又喊,“禹让你逼良为娼,倒行逆施,你不得好死!我要你满门抄斩!”

咣!又磕了第二下,眼泪当时就掉下来了。

最后我捂着脑门委屈的抽泣道:“太师~~咱们有话好好说,嫁人嫁鬼也不能让我嫁一只鸡哇!”

咣!带着惨烈的余音,我被扔进了这间屋子里。

桀骜狂妄的大胡子太师堵在门口痞痞的抖着脚放出话来:“你这个扫把星死丫头给我听好了,苍儿之所以被奸人暗算是因为你!禹家丢了八万的精兵也是因为你!我们这数月来所遭受的耻辱也都是因为你!你就算死一万次也不足以平息我心中怒火!哼,可恼的是,偏偏苍儿喜欢你也是不争的事实!罢罢罢,事到如今,我饶你小命,也不追究那些前事。既然你拜了堂入了我家的门,是生是死就都是我家的媳妇儿,我这做爹的对你没有别的要求:苍儿因为念着你所以才能挺到现在,所以我要你老老实实的守住他,给他信心,鼓励他活下去!他活你也活,他死,哼哼,我就要夏侯尚一家陪葬!!”

“…………”

又关我家夫君什么事?我几乎是哭笑不得。为什么凡是威逼恐吓都要扯上最无辜的他?!而且这次居然连公公婆婆都不放过的一并算了进去?太能扯了吧!

老头子丝毫不认为自己有多么过分,又说外面的一切不需要我‘担心’,皇室和朝廷那边他自有办法。如果有谁胆敢找上门来捣乱,便让他有胆来没命

撂下这些狠话后,老头子一摔门便龙行虎步的走了。

禹莲夹起我走进内室,把我丢在那垂以帷帐的卧床旁,“四弟生,你生,四弟死,你也别想独善其身。我爹向来说到做到。去吧,就当为了夏侯家也好,拜托你不要让四弟轻言放弃。”

难得没有大骂“yin妇”的硬派男子,垂眸无力的样子莫名的悲伤。

撩起流纱垂幔,安静的躺在白色羽织里的禹苍面色如纸,双目深陷,印象里红艳的唇毫无血色,呼吸薄弱几不可闻,如同一个死人般流尽了生命的光泽。我忍不住低唤了声“禹苍”,他没有回应我。后来我才知道那时他已经濒临死亡,魂不附体了。

靠的更近些,浓重的药草味扑鼻而来,我掀开轻如蝉翼的丝被,但见他的身上密密裹满了白色的纱布及用以固定骨骼的夹板,血渍从伤口处渗出,星点染红了绷带,刺目目的红。

身侧紧握成拳的右手里仿佛攥着什么,红红的一团,好像是某种丝织品。什么东西竟令他在昏迷中也无法放手呢?我略一思忖,眼皮一跳,莫非是那个东西……?

心绪一下子回到了那个春桃如絮的初春,执扇站在簌簌花雨下的白衣男子莞尔浅笑:“小瑞凰,这次换我来牺牲。只要是为你,死都可以……”

死都可以……

胸口一紧,疼痛不期而至。我颤抖着伸出手缓缓的向他苍白的脸庞探去……

啪!啪!啪!啪!左右开弓狠狠搧了他几个大嘴巴子。无色的脸皮顿时泛起五指鲜明的红印。

“你倒是去死啊!!说死又不死!阴魂不散的家伙!要不是你,我怎么会遇到那么多倒霉的事!王八蛋!去死去死去死!”

我蹭地跳上床,骑在他的肚子上,悲愤的痛骂不已,十指掐住他的脖子用力的摇晃,恨不得他马上去见阎王。

等禹莲三兄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把我从禹苍的身上拖下来的时候,他的脖子已经被我的魔指戳出几个血洞来。

随便的把我抛在一旁,三兄弟手忙脚乱的围上前去检查伤势。须臾,便听见禹药悠悠的叹息道:“那个……老四刚接上的肋骨和手骨又断了……”

“……”

“……”

“娘的!”骤然暴怒的禹莲大吼一声,拔出墙上的宝剑,气势汹汹的朝我扑了过来,“你这个心如蛇蝎的贱人!我要杀了你!”

“不行啊!”后面的禹葵飞身抱住他的腰,急急的叫道:“二哥!二哥!冷静!冷静啊!她砍不得!”

“给我闪开老三!这种yin妇就算杀不了,我也要把她的手指头一根根的折断!吊起来用力的抽!”

两个纠缠与反纠缠的兄弟高声争吵着,抱成一团跌跌撞撞的从这边滚到那边。我冷笑一声,优雅的支起身子,施施然向茶几旁坐了,倒了一杯热茶,暖暖的喝下去润喉。

侧坐在床边的禹药沉沉的看了我一眼,撇头朝自家兄弟扬声道:“麻烦给我安静。”木讷的嗓音不高不低,却奇异的让两人安静了下来,他又伸指探了探禹苍的脉,无奈的叹息道:

“那个……还是把爹请来见老四最后一眼吧,呃,他又吐血了……”

85【回】〖vip〗

为什么他没有吐啊吐的就吐死了呢?真是有着螳螂般生命力的家伙啊。

气闷的啐了一口,我认命的倒上开水,重新把毛巾热热的浸透,双腕使劲儿拧成干麻花,抖开后,对准目标用力甩过去,“啪”地正拍在了某颗惨无血色的死人头上。

湿厚的毛巾堵住了他的口鼻,死人头不一会儿便因呼吸不畅而难受的哼哼起来。

嘿嘿嘿,憋死你才好呢。我心中恶毒的暗爽不已。也不管背后的禹药频频射来的死人目光,赶在他气绝前慢悠悠的揭开毛巾。不容他舒舒服服的回气,又把他的脸当成桌子动作粗鲁的搓搓干净。羊脂一般的玉颜上顷刻便被我搓出几大片红红的擦痕。

“唔……”他委屈的呜哝一声,慢慢的半掀起密且卷的长睫,似水的桃花眼哀怨的睇向我,嘟唇软软的嗔道:“公主~您这是在嫉妒在下的美貌么?”

“呵呵呵,我是嫉妒大人那堪比鞋底厚的脸皮呢。”随便把毛巾扔回盆中,我向他笑弯了眉眼,从牙缝中一字一顿的哼道。

妩媚的抛来一个羞涩的飞眼,略微沙哑的声线弱不禁风,“公主爱说笑,在下的肌肤吹弹可破细如凝脂嫩如婴孩,岂是那足下俗物可比?”

我受不了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大人说的没错,你的脸皮岂可用鞋底来比拟,是瑞凰失言了……它明明就是牛皮!”而且还是水牛皮!拿锥子戳也戳不透的那种!

说着,我竖起食指朝他脑门戳了他两下解恨。

我被强迫做婢女也就罢了,他忤逆皇族,伤害青阳的罪过我也大度的暂且放过没有趁机报复的掐死他。为了明哲保身,也为了皇室和禹家的关系不会因为他的死而恶化,我这几日也算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了。

一开始他昏迷不醒性命垂危时,倒还有三分病西施的怜人之态,直至前日禹药终于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几乎是立刻的,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同情他?仿佛是早就知道我的到来,他醒来的第一眼便准确的望向站在床畔的我,不是惊讶或者感动的反应,他气虚的唤了一声“公主”后便又嘴角噙笑闭上眼满足的睡了过去。我冷眼斜睨着他那弧形优美的唇线,油然而生一股被骗的感觉。

这朵狡猾的桃花,该不会是给我施了一招苦肉计吧……

思及此,我怒从心头起,又恨恨的戳了他脑门几下泄愤。

“哎唷……公主的手劲儿好大呢,”他吃痛的皱了皱眉,嘻嘻笑道:“公主表达爱的方式真可爱,在下也爱您呢~”

“我这是在表达愤怒,禹大人!”我厌恶的眯起眼,滋生出更为暴力的情绪。

“打是亲骂是爱,公主对在下又打又骂的,哎呀呀~您的心意在下全收到了呢~”说出这样恶心的话的家伙居然还无耻的做出害羞的表情!!

“……”眼前一片眩晕,我扶住一旁的床柱勉强稳住摇晃。我迟早会被他的厚颜无耻气死!

“禹大公子,你弟弟脑子进水傻掉了,建议你还是给他准备好后事吧。”我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的向禹药道。

“噢——”将书翻向下一页,认真学习知识的大公子头也不抬的讷讷应了一声,“那个,公主不要介怀,他只是心情很好,兴奋了些。如果您实在无法忍受的话,那边的几案上有一个小金槌……”他抬眸向我木然而礼貌一笑,“你可以拿起来朝自己的太阳|丨穴用力敲下去。”

“…………”

与我难看的脸色相反的,禹苍屏着气“咕咕咕咕”的怪笑起来。

午后的阳光从漏窗透进,斑驳了一室的细碎金子。禹苍吃过药后又睡了,一天中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据禹药说那是因为他形神几乎耗灭殆尽,所以需要长时间的休息来回复元气。

临睡前,他软语请求我为他弹奏几曲助眠,我欣然同意,净手燃香后,便为他弹了一首凄婉而情重的哀乐《葬别》表达我的“绵绵情意”。

卧在锦缎里的禹苍极其哀怨的睇了我半响,咕哝着说我的琴技已至臻境,都能把索命鬼引来。抑郁的吐了几口血后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我暗爽在心,也偷得半日闲的倚靠在美人卧上解九连环打发时间。

静谧的午后光阴飞逝,我全神贯注的解着环,直到乍现在头顶的阴影遮挡了全部的光线,才发现一直稳坐泰山的禹药竟走过来站在了我的面前。

“有什么事么?”黑色的腰带就抵在我的鼻端,很不习惯他靠的这么近,我皱皱眉顺着他的腰际抬头向上看去——喝!!乍一见他的表情,我悚然惊骇的差点跳起来。

常日里那宛若两滩亡灵沼泽般的墨黑双眸头一次有了情绪的波动,此刻正熠熠发光的猛盯着我看,迥异于平素里程式化的微笑,近乎谄媚的奸笑几乎把嘴角裂到耳朵后去了。  “公主殿下~~”急切上扬的语调带着诱哄的成分,他弯腰贴过来,光芒四射的大脸几乎贴在我的鼻子上,透过肩膀,甚至隐隐能看到有一条大尾巴正在他的身后晃来晃去。

“你你你要做什么?!”我顿感不妙,害怕的蜷缩进美人卧的一角。这家伙变脸变的也太快了吧,像是一只肉食动物紧盯着猎物的目光,他脸上清楚的写着“不怀好意”四个大字!我又缩了缩,“禹大公子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

“在下怎么会乱来呢,在下只是有一个不情之请,”他笑的无辜又纯真,靠的更近了些,“公主,您不介意分享一点您的健康给在下吧?”

凉凉的有着药草味道的呼吸在我的眉眼唇耳间喷扑游走,我不舒服别开头,小脚顶在他的胸口上用力的蹬远,“不管怎么样,麻烦大公子不要靠的这么近。”

“是公主的头不要躲来躲去才对,在下捉不准呢~~”

娇嗔的甜笑着,他微微侧身避开我的脚,屈膝爬上了卧榻,又擒住的肩膀居高临下的压了过来,“公主,请张嘴,啊~~”

“啊?!”我拧起眉耐性耗尽,刚欲发火,他却嘟起嘴猛然低下头堵住了我的嘴。

没想到他竟会亲我,脑子一瞬间的空白。直到他咬着我的唇,将他温热的舌尖探了进来的时候我才开始挣扎。但是扣在我脑后的青蓝色修长的手指却不容我反抗的固定住我的头。

“嗯嗯嗯嗯嗯!!”王八蛋快放开我!!我张口大骂却被他趁隙将舌头探的更深。这混蛋还无耻的咬破了我的舌头,血腥味顿时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接着我清楚的感觉到有一个通体滑腻细长的活物自他的口中哺送过来,通过喉咙飞速的钻入我的身体里!心头一凉,我施尽平生力气推开他的头,因为骤断的力道,来不及缩回的舌带出一丝晶亮的银丝,划出暧昧的弧线。

“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我捂着嘴恶狠狠的瞪向他,压着咽喉妄图吐出来。

“蛊。”抬手缓缓的擦掉沾在唇旁的津液,一瞬不瞬的看着我上串下跳的禹药喃喃劝道:“你不要白费力气,吐不出来的。”

“你!!卑鄙小人!!”

他怔怔的瞅着我柳眉倒立的小脸,半响没有作答,忽然垂手摸向自己的小腹下,低低的呢喃了句“奇怪。”

我顺着他的动作看去,只见覆盖在手掌下,胯间某个男性的东东正高高隆起,他竟然,他竟然……

我登时又羞又愤的气红了脸,“下流!”忍无可忍的狠狠搧了他一巴掌。

头被打偏向一边,他摸了摸发红的脸颊,没有生气而是露出了更为迷惑的神态,反倒是我不争气的被他那直愣愣的视线吓的倒退了两步。

“那个,你真香,而且很甜很健康……”

“大哥!”

压抑着怒火的嗓音打破了我们之间诡异的气氛。不知何时醒来的禹苍强撑起身子,焦躁的向这边瞪来。

“你给她种了什么?!”

瞬间眼眸中属于人类的思想和情绪全数褪尽,再一次的归于黑暗,禹药瞥向自己的弟弟,笑道:“那个,方才看见书上介绍一个古蛊的培育方法,所需的容器是少女,正巧公主又很健康,借点她的血用用,过几天再取出来看看效果如何,放心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

我闻言没有副作用,悬起的心稍稍放了下来。禹苍也松了一口气,无力的抱怨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毛病啊。而且府里的婢女多的是,公主是万金之躯,我会心疼的。”说着又向我妩媚的眨眨眼。

“但是那些女孩们一见到我就会远远跑走啊……如果四弟不喜欢的话我现在就把蛊拿出来。”说着,禹药回身搂住我的腰肢,捏开我的嘴,薄唇微启便又压了过来。

“放开我!”我怒目喷火,啪的拍开他的脸。

“大哥‘住嘴’!”那厢的禹苍凄厉的一声嘶喊,蹭地翻身坐起。

“不这样嘴对嘴的话,蛊是取不出来的。”禹药歪头睇着我犹豫片刻,还是放开了手。回头又见弟弟一脸激动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严肃的警告道:“那个,你控制下自己的情绪,否则又要吐血了。”

话音未落,便听“哇”的一声,禹苍倒在床边便吐了个昏天暗地。

“说过不要激动,真是。”禹药几步上前扶起他,连点了几个|丨穴位止住了血。

“啧,肋骨又错位了,这样下去你的伤势会变得很麻烦。我看还是给你一只‘游壳蛊’生肌续骨吧。”说着,支起禹苍的下颌,禹药低首便轻柔的亲上了自家弟弟那苍白诱人的唇。

“…………”

刹那间,天地无声,七色褪却。流泻着绸缎丝光的水墨垂帐下,肩背曲线优美的黑衣男子怀抱着弱不禁风的白衫美人,深情而虔诚的拥吻。青发垂在白衣上,宛若丝线;玉白的手紧紧的攥住黑色的臂膀,仿佛是紧张……湿濡纠缠的唇舌,微阖颤动仿若蝶翼的睫毛,间或一声yin靡的“嗯嗯~”,视野里禁断的画面竟是令人心跳加速的美丽——我绝不承认!

我惊愕的捂住脸,踉跄着差点晕倒。

污秽!污秽!污秽!变态!变态!变态!

虽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震撼于禹家的扭曲,但是其彪悍的家风还是会一而再再而三震撼的我猝不及防。

在“嗯”了第三次后,禹药终于放开了禹苍,怜爱的轻抚着他的脸,笑若春风,“好些了么?嗯?”

“大哥真是……”禹苍微嗔的轻睇了他一眼,咬唇的样子无限娇媚。

啊啊啊啊啊!!!!我说禹苍!</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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