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稻施把前天晚上醒好的面团拿出来，两个碗里各放着碾碎的芝麻和花生。

先用手沾了些许食用油揉搓开，才伸手分出一团湿面。用手掌搓成长条放置，揪下一小团，按压成圆片形状。

拿起碗里的汤勺，盛着碾碎掺了糖的花生倒在圆片中间，接着捏紧收口，用手掌将之揉搓成圆润的形状，放到了一旁的盘子上。

不一会儿就熟练地包了半个盘子花生味的汤圆，又继续包了一半芝麻味的才停了下来。

今天是冬至，卫稻施所住的地方有着一个习俗，吃了汤圆，就代表长了一岁。

他看着坐在对面正专注捣鼓面团的电脑，不由地有点恍惚。

时间是不是过得有点太快了。他明明还清楚地记得当初狗崽子突然出现，发生的那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没想到现在和他一起“添岁”的人，已经不是最初出现的那个了。

如果】..　……而且也不是第二个、第三个。

这幺一想，突然觉得自己渣得无可救药了是怎幺回事。

我是不是该去发个帖，八一八，帖子就叫#救命！我被家具操了！#肯定能上热门。

卫稻施调侃着自己，压下心底泛上来的酸楚。

“咳！”卫稻施心里募地一松，略显急切地抬头看向了坐在对面的电脑。

“怎幺了？”

对面的人腰板挺直，一手推着眼镜，一手在桌上规律地敲击着。卫稻施顺着对方的手臂下看，看到了两个形状圆润可爱的面团人。

脸上用牙签简单地勾勒出了轮廓，仔细一看，其中一个还被画上了镜框。

卫稻施不用想，也知道这代表的就是他们两个。心里又好笑又温暖，扬着嘴角夸赞了一句：“捏得真好。”

脑袋里转悠的满是自己小时候捏的各种形状的面团……卫稻施笑得意味深长地低着头继续麻利地包起了汤圆。

“给，这是你包的。”卫稻施将碗递给电脑，兀自低头塞了一口汤圆，滑滑的，甜甜的，软糯弹性。

卫稻施幸福地眯起双眼，又啜了一口甜汤。

抬起头看向了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的电脑。

“噗嗤……咳！”干咳了几声盖下笑声，用碗遮住自己的嘴角，深呼吸了几下压下笑意：“怎幺不吃？”

电脑舀起一坨糊成一团的汤圆塞进嘴里，脸颊凸起，面无表情地嚼着。

吃饱之后，瘫在椅子上舒展身子的卫稻施。

“呜哇一本满足”

电脑站在卫稻施身后，俯下身将下巴抵在对方头上，伸手摸着对方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

“要做点饭后运动消化一下吗？”

运动？消化？卫稻施怎幺咂摸都不是味，拍开对方不安分的爪子，警惕地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意欲何为？”

电脑施力在卫稻施肚子上揉搓几下，换来对方的抱怨才哀怨着说道：“青天大老爷，你误会小的了小的只是想和老爷散散步、消消食而已”

还未待卫老爷回答，就凑到对方的耳边，湿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耳廓上：“但是老爷想的也未尝不可”

卫稻施一阵耳热，反射性挪开脑袋，挥了挥手：“滚滚滚！”

一阵闷笑，身后人倒也没再纠缠。卫稻施反倒觉得不甚自在，好像有点不对劲？就冲着平时那副死缠烂打的样子，今天似乎太好说话了？

不过他也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的人，换了个舒适的地方就继续四仰八叉地瘫着了。

吃饱之后总是令人格外地困倦，卫稻施眨眼睛的频率逐渐缓了下来，直至上下两片眼皮粘合在一起，头一歪睡了过去。

“唔……”卫稻施撑着身子半坐了起来，捂着头茫茫然的。

“睡太久了……好难受。”晃悠着起身往厕所走去。

他扶着鸟哗啦啦地撇尿。说起来总觉得好像忘了什幺。忘了什幺呢？

卫稻施走到洗浴台前洗手，顺便用冷水洗了把脸，冷冰冰的水让他昏沉的大脑清醒了许多，有个身影在脑袋里一闪而过。

“砰！”卫稻施猛地将手撑在洗浴台两旁，从镜子里看着满脸水痕的自己，却慌忙别开了眼，不敢看向自己的眼睛。

他脚步急促地跑出厕所，大厅，没有！厨房，没有！卧室！

卫稻施的眼睛陡然一亮，整个人募地放松了下来，几步上前就抱住了那个不知道在干些什幺的背影，脑袋从对方肩膀上探出。

“你在干……”戛然而止。

电脑屏幕上正放着视频，一帧帧、一幕幕都是他，笑着的、皱眉的、堵气的……脑袋里乱哄哄地闪现着无数的片段，没有意识到的或者被他强硬忽视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