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是真到那是，心里有再多苦说出来也没人听得见了，不是吗。

转眼间就入冬了，有了上次的教训总算是知道要加强防范，哪怕是深夜也不可放松警惕。大军虽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择日就可打进长安，但是相比之前的实力，还是差的太多太多。

东都已经收复，如今只差皇都了。

穆玄英依旧是一袭蓝衣在寒风里站着，路过的将士不熟悉的喊他一声小将军，熟悉的喊一声少侠。

善恶自在人心，有些事情不可盲目臆断。如今的穆玄英到也真有几分当年穆天磊的风范了。

也是，过了这些年，也该长成一方大侠了。

穆玄英往这儿一站，操练的将士硬是没有一个人敢偷懒的，生怕下一秒别在腰间的佩剑出鞘，架上自己的脖颈。

上一个偷懒的将士就是被这样对待的。

穆玄英记得当时自己还小，在浩气盟就是被这样对待的。那时候当真是不懂事，见到林可人的第一面就说了一句，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结果换来的就是对方把剑架到自己脖子上。虽说也不是真想怎么样，但冷着张脸这招总是能吓唬吓唬人的。

多年以后回想起来，穆玄英觉得当初自己的行为也是太轻薄了些，尤其是对待那样的女子。不过这招真的是蛮有用的。

穆玄英看了一眼时辰，示意大家可以散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说罢解散便有人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问着以后穆玄英的去向，又或者是问能不能入浩气盟云云。

穆玄英瞧着都是些年轻的孩子，不免多说笑了几句，给他们介绍了关于浩气盟的大概，有的听的眼都直了。

穆玄英第一次觉得自己就像个拉皮条的。

后来穆玄英还是借着天气冷的理由将这群少年劝散的。

入夜，穆玄英独自坐在营帐内挨着火炉看着桌案上的书信。

今日早些时候穆玄英就收到了浩气盟传来的书信，摸着信封里厚厚的一沓，穆玄英便特意找了个理由将莫雨支开。

穆玄英看着那些嘘寒问暖的客套话足足写了一张纸，好半天才进入主题，心里不由得一沉。

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人跟踪着啊，穆玄英苦笑道。

浩气盟其实也有些见不得人的规矩，穆玄英是知道的。若是有奸细或者是铸成大错之人，不会公开□□，只会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将其暗杀，对外宣称意外死亡再沉痛的悼念一番，最好将人入土为安也好，挫骨扬灰也罢，甚至有的直接给立个衣冠冢的也有。

总之演戏也能演全套，外界根本分不出真假。

穆玄英感慨道这么多年没用过的手段，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轮到自己。不愧是谢渊，莫雨都察觉不到的事情竟给他偷听了去。多年的师徒差点就因为一时疏忽提前阴阳两隔了。

信中倒是有谢渊对于之前的事情道歉的，还是希望穆玄英能够回去，回到浩气盟……哪怕不去继承大统，安安稳稳的过下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