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是个工作很忙的人，孙子熙手里的机密文件四分之三都从他手上过，既要负责孙子熙衣食住行，又要替他留意公司内部矛盾，忙起来的时候，李楠都是直接住在孙子熙家里。

他这样的人，很少会出来买衣服，就算是买，也是一次性买个一二十件。以他的职场地位和孙子熙发给他的工资，他大多数买的衣服都不便宜。价格在那个地方，衣服也难看不到哪里去。更何况他肩宽腿长，本来就是衣服架子。

因此哪怕他再没有眼光，随便拿给陈远莫的衣服也不会见不得人。

陈远莫坐在李楠的旁边，低垂着头，露出了优美修长的脖颈，浓密的眼睫就像鸦翅一般，在挺直的鼻梁上留下了淡淡的侧影，雪白秀丽的侧颊几乎要融化在斑驳的晚霞。十六岁的少年，有着不辨男女、超越性别的美。

他这个样子，孙子文只要看第一眼，就能直接扑上去。然而，李楠却没有半点心动的意思，深褐色的瞳孔里，只有对美貌的赞赏，却没有半点欲望。

他闲聊了几句，就打算离开，却被陈远莫给叫住。

“李楠哥哥，你明天会来吗？”少年的声音很小很轻，还带着一点点小心翼翼。

“明天？”李楠皱了皱眉头，他一向对陈远莫毫不吝啬，为他不惜花去大量的空闲时间，只要听着少年乖乖巧巧的喊一句哥哥，就觉得无比满足。但明天，已经被孙子熙的形程给占的满满的。

他没法拒绝少年，可也不能拒绝孙子熙，“我—”

陈远莫出乎意料的坚持，直接忽视掉他的犹豫：“明天是圣诞节，就陪我一个晚上，好不好？”

快到圣诞节了啊。李楠转过头，看着落地窗外还未融化的雪花，晚霞的光芒在上面镀上了一层金色，看起来又美又虚幻。

“哥哥—”

陈远莫看着发呆的李楠，正当他以为李楠会直接拒绝的时候，却看见李楠点了点头。

“好啊，明天晚上我过来找你—”

“整完吗？”陈远莫的声音有些变调。

“可能吧。”

可能吧。

这是一句模棱两可的答案，可能只陪陈远莫一小会，也可能陪着他一个晚上。陈远莫为了那一个晚上，为了那句可能算是吃尽了苦头。

深夜凌晨三点钟，是最冷的时候，陈远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后直接下床走出了房门，他穿着单薄的长衣长裤，在北风呼啸的雪地上有些瑟瑟发抖。

他看着周围没人，就直接脱下了衣裤，躺在了雪地上—

B市的位置不是特别偏北，却也不偏南，凌晨的时候，温度基本都是零下。

当陈远莫赤裸的肌肤接触到冰凉的雪时，他几乎差点抑制不住的跳了起来。然而，那只是一瞬间，下一秒那个念头又被他以惊人的意志力给压了下去。

夜晚的庭院寂静无人，所有的声音也只不过是呼呼的风声和他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他头一次痛恨自己的弱小，居然要靠这种方式留住李楠。他太清楚了，所谓的可能不过是李楠不忍心的安慰，圣诞节，李楠要过去陪孙子熙，他们会一起吃晚餐，一起做爱。每当想到这，陈远莫心脏都疼得发抖，嫉妒的简直发疯。

他什幺都没有，除了靠李楠的一点点同情心外，他什幺都得不到。同情便是同情吧，只要李楠陪着自己，就行了，至于他心里想的是谁，知道了又能怎幺怎幺样呢？

孙子熙在外面足足呆了半个小时，等他推门进去的时候，身体几乎都僵了，别说是衣服扣子，他甚至连衣服都穿不上。他克制住冲进浴室泡澡的欲望，用毛巾把身上的雪水擦干，便直接躺进了被窝。

隔日中午醒来的时候，他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满意的笑了。他吃了佣人送来的一碗面条和一杯水，便又睡了过去，等到下午五点钟的时候，他身体的温度高的都吓人。

如果李楠这时候来了的话，绝对会把他送进医院，然后就像他希望的那样，陪他过一个晚上。然而，他算好了一切，却没有算准李楠到底会不会来，或者说是想不想来。

五点半的时候，陈远莫房门的门锁被打开，那个人也没说话，径直的往里面走，一把掀开被子，把陈远莫搂在怀里。

陈远莫的意识已经不清了，他抓着那人的胳膊，温柔的叫哥哥。

因为是刚从外面回来的缘故，他的衣服冰冷，没有温度，陈远莫却像是抱到了降温如果】..◎的冰块一样，不断的往他身上靠，两只手绕着他的脖颈，腰身在他怀里不断的扭。

因为发烧的缘故，白皙的脸颊镀上了一层嫣红，眼睛紧闭，垂下了浓密的眼睫，再加上他此时模糊不清的呓语，其实是相当诱人的。

如果是李楠，说不定会当做没看见，然后出去叫医生，可是他千算万算，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孙子熙。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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