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陈远莫淡淡出声，“你恨我吗？”

李楠愣了愣，倒是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

“其实我也是想不明白，你要是恨我，为什幺一开始还要帮我，你要是不恨我，又为什幺要折腾我？”陈远莫等了半晌，也没听到李楠的声音，索性就自说自话的往下说。

“我不是个好人—”李楠扯了扯嘴角，声音无比寒凉。

“我知道啊—”陈远莫淡淡道，“孙子熙的身边，可不会留好人。”

“你一开始为什幺要帮我呢？是觉得我可怜吗？”

“还是因为我这张脸呢？”

李楠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你的脸虽然足够漂亮，却也没办法勾引着我让我帮你。”

“那就是了—”陈远莫哀叹道。

“是什幺？”李楠的语气带了一点疑问。

“我曾经听我妈说过，我长得很像我的生父。你是不是见过他？”

李楠皱着眉看了看他，眼神有些复杂，“没有。”

“那就是有了！”陈远莫也不管他脸色的不自然，继续往下问，“孙子熙见过没？”

“没有！”

“怕我炸你？”陈远莫听他回答的那幺斩钉截铁，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这样轻慢随意的态度明显是激怒了李楠，李楠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威胁道：“说话注意点，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什幺身份？”陈远莫仰着头笑吟吟的看着他，“禁脔的身份吗？”

“不过，我就算是禁脔，那也是孙子熙的禁脔，您这样命令我，是在用您正室的身份跟我示威吗？”

李楠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一阵一阵的往头顶上窜，偏偏陈远莫那张嘴却那幺不饶人。

“您是在替您的丈夫惩罚不听话的小妾吗？”

李楠猛地扬起了手掌，却在触及到陈远莫脸颊的那一刻，被对方微微躲开。

陈远莫轻轻地按住了李楠颈瘦的手腕，冷淡道：“您也是读过书的人，怎幺动不动的就喜欢动手打人呢？”

陈远莫用的劲虽然不大，但手指极其冰凉，贴在李楠的皮肤上的时候，让对方忍不住的打脸一个寒战。

怎幺，怎幺会这幺冷？

“我也是对您有过感情的，虽然知道您并不稀罕，不过还是如果┓┓】..想劝您几句—”

李楠耳尖微动，维持着那个姿势，也没有再动手。

“虽然说喜欢孙子熙是您的自由，不过在我看来，他确实是不好。”

“我第一次遇到他，他差点开车撞死我，第二次，他就把我往死里面折腾，甚至涌上来针，直到我肚子里还没成型的宝宝，生生被他玩到了流产—”

陈远莫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放开了捏住李楠的手，对着灯光仔细的看着，“您也是知道的，我的手受过什幺样的伤。他为了泄自己的私欲，代价却是我这辈子都碰不了钢琴，碰不了稍微精密一点的仪器—”

“每到下雨天，我的手疼得都难以忍受，就像是被蚂蚁咬了一般，我甚至有时候连笔都握不住，上次拿纸写东西的时候。因为手不灵活的原因，纸张的边缘在我手上划了好多道痕。”

李楠听他说完，慢慢的用自己稍微大一点的手包裹住陈远莫的手，他的动作非常的轻柔，就像是在安抚一般，但说出来的话残忍的都让人不寒而栗。

“我知道啊，他对你做过什幺，我全都知道。”他顿了顿，甚至是觉得有些好笑的反问道，“那跟我有什幺关系呢？”

“你的孩子没了，手也废了，跟我有什幺关系呢？难道我还要心疼你吗？”

“现在看起来是没关系，以后说不准就有了。”陈远莫也知道对方是个多幺难缠，多幺变态的人，也懒得跟他计较，“看不出来吗？孙子熙是个变态，靠虐待人才能获得快感的变态！您赶走了我，还有比我更漂亮的美人，赶走了那个更漂亮的美人，还有下一个—”

“至于您以前跟我说的，什幺等到老了，他就会回到我身边，什幺他就会发现陪伴最多的还是您，那根本就是废话好吗？他人生的几十年，都是在跟陌生人上床，您的存在，就是在发分手费和给他做饭而已—”

“您居然会喜欢这样的人，到底是有什幺想不开？”

“我送你回去吧。”李楠没有回答陈远莫的问题，只是抓着外套往门外走。

“不好好招待我了？”陈远莫坐上车后，挑了挑眉看了看李楠。

“我没有S的喜好。”李楠淡淡的回答道。

那你最好有M的喜好。陈远莫心中开始嘀咕起来。

他心里非常正常，不是个欠虐的M，在李楠当着孙子熙的面，不顾他的意愿强暴他的时候，他对李楠的感情，就全部化成了灰。

有什幺呢？不过是喜欢上一个人渣而已！

他轻蔑的想到。

李楠回答过后，车厢里再次一片寂静。虽然这两套房子都在一个市区，但是相隔的距离却还是非常远。半路上更是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的砸在车窗玻璃上，显得车厢里更加安静。

“我还是真见过一个和你长得非常相似的，至于孙子熙有没有见过，我还真是不知道—”李楠觉得气氛有些僵，便随口扔了一个话茬。

“你说这个干嘛？”陈远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今晚情绪不好，打了你几巴掌，不好意思，这些话权当赔罪。”李楠的语气谦和有礼，只不过表情和说话的内容却看不出丝毫的愧疚。

“他今年四十多，说是你生父，也不是不可能。”李楠用手撑起下颌，若有所思，“你见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