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朝槿(双花,蛇攻)

白蛇假死待朝槿(2 / 2)

他既想要靠近,又怕伤害了他。

每当在远处看他发现了蛇,痴痴地看着其他蛇的一举一动,就想飞出去,告诉他他才是这山里最厉害的蛇,是不伤人的蛇,是当年他亲手救下的蛇。然而他只敢在后头偷偷跟着偷偷护着。

年复一年,当年救他的小童,已是成年姿态了。却不和常人一样热热闹闹地活,而是在一个小茅庐里,在药碾子上,在采药的路上一个人开开心心地过,好像不缺什幺。这个发现令他有些郁闷。当他成年了,发情期到了,他不愿与山间没有灵智的雌性交配。心心念念的都是这个人。他去烟花之地偷偷看,看到的都是男子和女子,又去男子与男子欢乐的地方偷看。那些地儿是老道士们小道士们最不敢来的地方,他倒是乐得自在。然而他天生就开了灵智,心中有一个声音回荡着不可伤人之语,更对人的七情六欲知觉甚深。道是交欢可以到达极乐,然而他偷偷看的,只觉得,皆是肉体上的,不入心灵,配不上极乐这两字。只当是在看别人的文章,而自己亲手写出的,必定又是另一番模样。

后来得到了关于双修的功法,他又自信可以带他去极乐。可是他连接近他都胆战心惊的,更别说,两人双修了。但他也摸索出了他一贯的出门规律,想着说今日他去那树下采药,便在那里巴巴地等,为求真实,还被冻得昏昏沉沉的,不想落了个这幺结局,还好还能偷偷蹭蹭水袋的口子聊以慰藉,接下来只能再接再厉了。

人的寿命,很短,白蛇想,他若是再不去相见,只怕这人的一生一闪而过,在他茫茫的修炼岁月里,什幺也没留下。他至少要让这人见见他,即使不能和自己双修,即使比自己先老去,也要堂堂正正地和这人相看一眼。

他和以往一样匿在雪里偷偷看着这人,看他摘下鹿皮手套收好,因为要攀爬山壁,不敢在手上抹上油脂,然而上面有厚厚的茧,以至于手冻得通红又起皮他也似乎没有感觉。这使白蛇想起在其他人家看到的,丈夫把妻子一双柔荑轻轻捧起,那女子的手那样白,仿佛他自己的蛇身,被他的丈夫轻轻地吻着,然后每一根都好好亲好好舔。

而这人的手这样,只看得他更心疼,隔着蛇的躯体他感受不到,如今看到了也想每一根都好好亲亲,这好像是双修秘籍里的哪一页……

恨他不知这人为何忽然找起这石壁上的药材来,若是知道了,将这山壁上的所有花啊草啊全给他多好。

雪不知道什幺时候停了。

采药人将自己放下了山,顺利在山壁上找到一棵又一棵怒放的仙子花。风雪过后明亮的天地间,他努力伸手伸脚去够山壁上凸出的小石头,固定了身体就想办法空出手来,掐了花收进腰间的窄口框子,发觉体力有些不足了,吞了颗提神醒脑的药丸子就老老实实往上爬。

脚下打滑时常有的事,采药人无比镇静,倒看得白蛇半个身子都快飞下山崖去捞人了。人平安地回到了山顶,白蛇便继续一路跟着。这蛇仗着妖法,无声无息地跟着,雪地上只有一行脚印,他穿行在这些脚印间,一直跟到到一个山谷里的茅草屋,看采药人关了门。才又回到山顶,

只见一白蛇在那雪上,朝着悬崖探出头,在采药人原先下去的地方吐出鲜红的蛇信子捕捉了一下空气里的气息,满意得转转眼。

不待人怎幺细看,山顶上就忽地不见了白蛇的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白衣男子,男子虽着着白衣,皮肤却将将要和这衣服一样白了,待再细看,原来他的眉他的发也都是白色的,是雪一样的颜色。在那的肌肤上倒也不显眼。妖嘛,怎能跟常人一个样。

可谁要见了这人的脸,便要怀疑这人是妖是仙了。金黄色的眼球,细长的瞳孔,他有一双妖异的眼睛,这坐实了妖怪的身份。但这眼睛却是圆溜溜的极为灵动,泛着小兽一般无邪的光芒。只是看着这没有采药人存在的时间,他的灵动中多是冰冷兽性。

他的鼻形与唇形是那样精致,鼻尖恍若山头最纯净的一撮雪,直教人想含一口看看会不会融化。而那淡色的唇,却教人想要用唇舌撬开看看,内里的舌齿是不是也这般不可亵渎。这张面孔,糅合了天真与诱惑,似人非人,妖仙难辨。仅凭此就能叫一干小姑娘小娘子看呆了去,也能让好男风者心痒难耐。

只是这蛇内里依旧傻乎乎地,一心觉得只有心上人能看见自己的真容,到人间去总要换副尊容,某座山头的皮肤黑红的蝎子精最受他青睐,因为他觉得那滋味好。便顶着那副尊容去到人世间,人人见了只当是外来的蛮子。于是在自信心这方面上,从未有过任何长进。

却见男子朝着山壁方向伸手一划,山壁上无数的仙子花忽然脱离了枝头齐齐向着他来,他广袖一拢,这些花儿上的雪花都未曾被惊动便被好好地护起来。看着这头挨挨挤挤的花儿,分外歉意地向下看了看那片仙子花被掠净的山崖,从自己身上摸出一片蛇蜕,搓成粉末撒下去。点点光芒朝着仙子花的植株飞去,山风亦奈何不了。

人一个转身便不见踪影,只余一声嘟囔被风吹散了去——

“本来打算给朝槿作补药的……”

采药人需得月月食用这仙子花制成的蜜丸,如今蜜丸将尽,花也没采到多少,却也是累得腰酸背痛。只得再等上一阵子,等再一个暴风雪之夜。但是多年来食用的仙子花不得不说功效甚好,他的体态偏男子,却是皮肉细嫩易伤,又易好,不留痕迹。尤其是一双手。只是反反复复的,山里条件艰苦,药材也不好伺候,制药更是一门伤手的手艺,终归还是留下了伤疤和茧子。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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