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朝槿(双花,蛇攻)

?然心(1 / 2)

作为一条蛇,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这是刻在白形真骨血里的认知。

每一次狩猎都是一场以命相博的战役,是饱腹还是沦为他人腹中肉。

他从不曾轻视,即使对方实力弱于自己。

但,将常朝槿小心翼翼地藏好在新生的腹鳍下,出来面对这一干似悲似怒的众人时,他还是下不了手,并非是那劳什子慈悲之心在作祟。

而是在实力的巨大差距下,他观之众人犹如蝼蚁。就是他在幼年时期,都没有用尾巴碾蚂蚁玩的时候,现在——

哼,就这样的实力还妄想和他抢人,让他们捏泥巴玩去吧。

兜兜转转,白形真一边抵御着这群人层出不穷亦参差不齐的攻击,一边跑遍被各大门派占据的山山水水。

他啸然一声,白鳞红鳍,翻转腾跃,惊鸿游龙,却身形巨大,令人望之生畏。

高崖深谷,绵山翠水,一路来,他毁了不少宫殿,抢了不少珍宝和珍馐,戏耍了讪讪众人,气煞了持杀心之人。

那珍馐便被他挑挑拣拣才送到常朝槿眼前,不喜的便是随手一丢,谁心疼谁捡去。

常朝槿肚子涨得很,多是没有什幺胃口的。曲腿坐在隐藏他的小小空间里,还看得见外面,十分新奇,但这蛇飞得快了,那眼前便只剩一片模糊。

腹府满而圆,伸手一摸,他自己都觉得好似妊娠妇人,时而揉揉,起来走走,好让肚子快点消下去。

白形真最后虚晃一枪,丢了个幻影陪他们玩,在被看透之前估计还有得战,自己则收敛气息,带着常朝槿逍遥而去。

他在天黑之前寻了个城在城外降下,他已经能够变小了些,

化人——竟是连条尾巴都收不住。

但到底以蛇的面目来行走人间是不便的。

虽不能化成人,但是化作匹马还是没有什幺问题,再将常朝槿面貌一化,在寻常人眼中,他便是个面带煞气的壮实汉子,配上他这头黑白花色的雄壮大马,除了马大些,应该没啥不对。

白形真不知道自己和那群人到底纠缠了多久,只知战意平息下来,细细一感,已是春夏之交。

天儿回暖,人间也开始更加朝气蓬勃,此时不带他去看看,更待何时。

因此也不必着多少件衣服,他让衣服飘过来,随着常朝槿选,选好了再在他眼前穿上,常朝槿藏在他尾鳍下,他那肚皮里头已经平得差不多了,就是还有些凸起,他自己仔细摸摸,再摸摸脉,总觉得有些不对。想想里头有朵莲花,之前还装了那幺多的,嗯,精水,便又觉得不可思议。他挑衣脱衣穿衣,没有什幺扭捏的。

白形真看得馋,这暖融融的天让蛇也有些热啊。

现下他化作马,倒是没有化出马鞍缰绳——他不曾用过,也实在不清楚这两东西的模样制法。

只得在心里向常朝槿道一句:“不知那马鞍到底什幺模样,委屈你了。”两人可以在不动嘴皮子之下交流,常朝槿也是惯了的。

常朝槿摸摸他,“不碍事,倒是你,被我骑了这许久,岂不是更委屈?”

那蛇用起新的眼皮子来很是顺,眨眨眼,“不委屈,你多骑骑我,我欣喜得很,哪里委屈。”

只可惜这话中有话常朝槿没“听”出来,带着笑,摸他变成马的长脸、长耳、长颈,还有后颈上的长长鬃毛,背上的黑色纹路,还非常好奇地弯下腰去看他肚皮下边,白形真被他看得一僵,忙俯下身,“快上来,再耽搁天晚不能正经进城了。”

常朝槿翻身上去抱着他脖子,笑道:“你这色儿花得可真像猫儿。”

花色马一跳站了起来,四条腿着地总觉得有些奇怪:“猫儿好,正应着这春景。”

常朝槿摸摸他,脸有些红。

便是缓缓行在大道上朝着城门走去。

远处的城看起来不大,夕阳迫山,拉出长长的影。

城内外,飞鸟犹自相与还,倒没有什幺人,如他两这般闲适。

道路两旁树木郁郁苍苍,虫鸣声还小着,竟有斑鸠带着一列小斑鸠穿过大道,白形真一个鼻息,吓得这鸟儿连跑带飞,换来常朝槿摸摸他的耳朵,带着一种“你也有今日”的傲气:“你这皮猴子。”

“哦不对,是蛇。”

“也不太对,是马?”

“马儿”暗道:“坐稳了啊。”说着,加快了脚步。

马蹄没有马蹄铁,闷闷地敲在土地上,上面的人越发颠簸,说笑的心思一下子被丢到北冥里。

方才多垫了些布料在他背上,常朝槿坐在上边,似模似样地拽着他鬃毛,外人看来便是这汉子仗着功夫好,不必鞍鞯也能驭马。实则常朝槿手下一分力气都不敢出,怕拽疼了他的“马儿”。

此时这样坐在马上也是怪辛苦的,春衫薄而马背脊骨崎岖,垫了东西也是硌,硌别的地方倒是不怕。只是分腿一坐,好啊,正正磨着密处。刚才他一跳,恰恰好一撞,多少似那交欢的感觉,常朝槿心里一跳,努力直起腰来,双腿夹紧。

但这交欢之景不可乱想,一想便收拾不住。

何况被修仙界的一纠缠,便是几个月这样过去了,这心一放下来,身体便害了相思。

“马儿”慢慢走,还行,他挺着腰,拿两股坐着。

“马儿”走快了,人也难免要前倾摇晃,夹了这许久双腿也要酸伐,腿间便磨上了这“马儿”的背脊骨,一颠一晃,一起一伏的,大约是整朵花儿都挂马背上开开合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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