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歧路(3P,刑+肉)

二十七 祭拜(1 / 2)

见出了人命,那些闹事的人也不离去,直接在曾大夫门外摆起了灵堂,直哭是曾大夫草菅人命,为了拿到客商的钱,恶意治死了他。

曾大夫的儿子当日在外采买药材,知道这件事时,曾大夫已经去了,他悲愤之下告到官府,请求为亲爹伸张正义。不想官府已被那帮闹事者收买,只是判了双方都有寻衅滋事的罪名,一人打了四十板子;那曾小哥因着击鼓告状的原因,十板子加上四十板子,1♀2♀3 ■d◤an 〓me▼i点♀⊕体质又不如那些壮汉能挨,在公堂之上被打的浑身是血。

恶事还没完,一案结束,那帮人又反告曾小哥一家贪图客商银钱,治死客商。曾小哥连称冤枉。可是此时,不仅是小城中的医馆大夫们不发一语,连街坊邻居也畏惧那些恶棍不愿意上堂作证。曾小哥连屁股上的上都不曾处理,便接连挨了一通好打,又上了夹棍。他吃不住酷刑,心冷如死,只得招认罪名,被判家财抄没、流放三千里,同样是到西南驻军为奴去了。

妙手仁心终究敌不过人面兽心,曾大夫一家几日之内就此败落,男丁皆死,妇人也只得带着孩子改嫁去了,至此,小巷里流传的再不是曾大夫救死扶伤的美名,而是庸医不得好报、大快人心的骂名。

……

往事讲完,小巷内皆是一片死寂,唯有清风吹过歪脖子树,带来树叶沙沙乱响。

袁大紧闭双眼,面色哀戚,愤怒之下却是带着一重麻木;袁二怒目圆睁,连道“这些狗官,一个个都该死!”;琏意则紧紧的握住双拳,他哀伤,他愤怒,无力感却如同潮水渐渐让他失去了温度。

他默然的望向天空,若是以杀止杀仍不能拯救这个世道,那幺,他还要怎样做呢?

那老人默默地叹了口气,拍了拍袁大的肩膀:“老曾要是知道他救过这样一个知感恩的人,也是值了。我是老曾几十年的朋友了,知道他喜爱这个院子,过来帮他守着。刚才那小孩儿,便是老曾的孙子,以后,他也会像老曾一样成为一个医者的。”

老者站起身,走到一边,指着那棵半躺在地上的树,道:“老曾的骨灰,就埋在这树的下面。可怜他救了那幺多性命,却连个给他收尸的人也没有。他那幺喜爱这个院子,就让他在这里长眠吧!”

袁大默然,他站直身子,理好了衣物,静静的跪拜于地,重重的三个叩首。袁二与琏意也跪在地上,叩拜这个值得尊敬的老人。

琏意抬起双眼看向叩拜不起的袁大,他的眼泪随着一次次的以头抢地,溅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他不禁问老者:“等小孩子长大之后,您会告诉他这一切吗?”

老者眨眨眼:“知情了就会去报复,可是又能报复谁呢?何必让他徒增仇恨,平白痛苦呢?”

离开小巷,三人一路沉默,连小城优美的景色都没有心情欣赏。琏意咬着唇,既想去安慰袁大,又生怕自己打扰了他的静思,踌躇不定。

小城的小河很多,一片民宅后便是一条拦腰的河流,因此石桥也是多的,途径一座石桥,袁大站在石桥之上,看着行人稀疏的两岸与垂水的碧柳,久久不语。

“这里便是渠城。”他突然道,“老二,看看这里,这就是我曾与你提过很多次的渠城——很美吧!这幺多年,这种美丽都没有变过样子,”他默默把溢出眼眶的泪用袖子抹掉,“这里便是,你少年时的美梦和我的伤心地。”

袁二张了张口,他想到了过去那段尚且有所憧憬的岁月,叹着气拍了拍袁大:“大哥,你要学会放下,一切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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