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弟，你在哭吗？」

「没有……」分明在哭。

「没有？所以你是在我肩上吐口水？还是流鼻水？」庄忆芹挣开他的怀抱，回头瞪着他问：「是在报上次的仇吗？」她当然有看见他那双泪眼，红得像兔子，只是愧疚感让她无法细问学弟为什幺哭。

「等乾掉妳摸摸看有没有硬硬的就知道了。」他吸吸鼻子，用一张委屈至极的脸说。

「……。」庄忆芹无奈的笑了，这家伙还知道要翻旧帐！

「这幺晚了……学姐来找我，是要履行救护车上的承诺吗？」

「什幺承诺？我是来跟你拿回那件衣服的。」庄忆芹若无其事地说。

「骗人。」

「骗你干麻，我就是来拿回衣服而已。」庄忆芹拿下那件针织上衣，回头跟他说：「掰掰！」

郑羽山见状一个跨步挡住了她的去路，左挡右挡就是不让她离开。庄忆芹和他对视一阵，脸沉了些，说：「不玩了。」往床缘一坐，衣服也丢在床尾，不抱期待地问：「你跟你爸和好了吗？」

「和好了。」

「真的？不是为了安慰我才这幺说吧？」

「是真的，不然我现在打电话给他？」

「不用了。你们怎幺和好的？是因为你爸知道我搬走、关机、也不来学校了？」

「喔──！妳果然是故意躲我！」郑羽山崩溃地指着她喊，垂眸摇头说：「才不是因为那样和好。」

「不然呢？」

「知道妳搬走之后，我一气之下就回家把我们认识的过程都跟他说了，说了很多、很久，说到我爸都打瞌睡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啊，我爸就只是一直点头，偶尔听到我把妳送进派出所、联谊游戏被舔脸、一起住进民宿发生的事会笑一下，我也跟他讲了妳跟妳家人的关係……最后我爸真的想睡了，就只说：『好、好，我知道了！你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看着办！』这样。」

「就这样？没给评价吗？」

「他不敢给评价了吧。因为他知道妳不是一个看外表就下评价的人，这点他做不到，所以他自认没资格评价妳。」

「你怎幺知道？说不定你爸还是在心里骂我。」

「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从小他就坚持很多事情要以身作则，他有做到的事情才会严格规範我。这次是他还没好好理解一个人就先批评，所以我才跟他吵起来，同样的错他应该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和好就好了。」庄忆芹起身拿起那件衣服，往外走去。

「妳要去哪？」

「回家啊！」

「欸……」郑羽山紧紧牵住她，板着一张脸说：「妳在救护车上明明答应我的，我又没死！」

「我答应你什幺？当下其实没听清楚。」庄忆芹心虚地别过脸。

「我都跟我爸和好了，妳还介意什幺？」郑羽山微愠的双眼直盯着她，说：「好──！妳没听清楚，那我就再说一遍！」

「如果我这次没死，妳能不能承认，妳也……唔！」庄忆芹没让他说完便上前轻吻他的唇，害他当场石化。

「喔──！耳朵红了。」庄忆芹似笑非笑的指着他喊。

郑羽山急忙摀住耳朵，难为情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