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凰(NP)

第 21 节(2 / 2)

不冷不热的嗓音适时的响起,恰到好处的达到了反客为主的效果。面无表情的冰样男子负着手,自青阳身后瞬间移形换影至床榻前,路过青阳的时候,对准青阳的后颈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狠狠的一招鬼门手刀,以报方才扼喉之仇……

青阳没作防,结结实实的中了他一刀,没站稳的向前踉跄了好几步,忙扶住了一根朱漆梁柱才不至于跌倒出丑。〃

“你!!”

他捂着后脖颈,愤怒的瞪向宿哥哥,却见宿哥哥已飘然靠在榻上,脱下风袍将我裹入怀中。

如黑檀般的狭长泉眸顿时目眦尽裂,暴戾的杀气卷起一股阴风将明亮的烛光摇曳的昏暗。即使隔着面具,我也能想象出那个偏执善妒的男人的面孔现在是何种的狰狞恐怖。

我很了解他,这个人貌似阴诡奸诈,实则冲动暴躁。除了卧龙外,他痛恨我与任何男人亲近,甚至那人是我的亲生哥哥也不行。

如今形势我虽不能力挽狂澜,但我希望起码能反客为主,拖延这个诡计的进程。小小的玩一个手段吧,为了能扔掉他强塞进我们手中的杀人利器,为了能得到主控的机会,为了朝廷能有时间筹备,也为了……他。

所以,对不起了,尚,瑞凰又要害你被人耻笑了。

思及此,笑靥越发的妩媚诱人,我象条蛇般向宿哥哥的怀里拱去,蹭了又蹭。宿哥哥身子僵了下,随即心有灵犀配合的搂紧我,手指插入发间动作轻柔的帮我理顺发丝,下颌更是贴近我的耳鬓,亲密非常的厮磨。

此举一出,青阳果然忘记了去表露身份的初衷,阴恻恻的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们,紧握在身侧的拳头微微的颤抖。

宿哥哥见他如此,冷哼了一声,满是讥讽的继续刺激道:“这位国使原来是妹妹的面首玩物?为兄大惊小怪了。”

我撒娇般的吃吃笑道:“哥哥坏嘴巴,人家只是方才多吃了几杯,有些醉意,才……哎~,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使官,算什么,值得哥哥生气?也让列为国使大人们看笑话了,”说着我朝那些作壁上观的各国使臣们颔首笑了笑,道:

“各位大人莫要笑话,是本宫贪杯失了分寸,忘形了,才与这位大人误有此缘。啊,那边的真乾国外使总理大人,贵国的这位国使大人今夜虽然以卑贱之身与本宫纠葛,犯了逾上之忌,不过本宫在此给他求情了,可怜见的,莫要为难于他……”

以外使总理为首的一干真乾国使臣闻听,面面相觑,只尴尬的僵笑着看向青阳,不敢作答。

嫉妒的心情,骤变的形势,再加上我们反客为主的咄咄腔调,已令青阳明白即使他祭出“太子”的幡帜,也休想能轻易让宿哥哥与他大动干戈,彻底翻脸决裂了。

他硬邦邦的哈哈大笑几声,无法也再无兴致照原计划继续了。他像是地狱里的阴魂般直直的盯着我们,愤恨的泉眸赤红如血,喑哑的嗓音颓丧阴狠,“小妖,你好!你太好了!跟我耍手段!还在我的面前和别人…………”

我不待他将话说出口,忙扬声截断了他,笑道:“宿哥哥,虽说是露水姻缘,但是这位国使大人却有些怜香惜玉的痴性。瞧他还一个劲儿的为我开脱呢,怕我被你责骂,把什么都自己扛下来了……也不知是不是怕被人家说他媚上鲜耻,所以才死要面子的乱说呢?嘻嘻,哥哥,不如你就代妹妹多赏赐他一些吧~”

“既然妹妹开口了,为兄怎么会亏待他。”宿哥哥皮笑肉不笑的瞟了我一眼,然后对窗外大喊了一声“来人!”瞬间便有两个影卫破窗而入,立在窗前俯身按刀,等待吩咐。

宿哥哥指着青阳,吩咐道:“送这位大人回使馆,再到我的殿中拿一千两的银票给他送去。”又向青阳冷笑道:“国使大人如果觉得少,现在就可提出个数目来,本王不会吝啬。”

说话间,那两个影卫一左一右的向青阳夹去,欲挟走他。堵在门口的几个真乾国人也几乎在同时窜近青阳左右,将他护在身后。气氛再度僵持起来。

“呵……”青阳特有的清雅而压抑的笑声自对峙的人墙后响起,我心口蓦然悸动,莫名的紧张。躲在憧憧人影中的青阳看不清晰,我也不敢仔细观望,只听他对天长叹一声,无奈的轻笑:“枉我筹划至此,却忘了你的心机决绝,真是可惜……宿殿下,你有一副‘好骨气’呢~”

说罢,转身便向门外走去,门口密麻麻的各国使臣立刻如躲避瘟疫般四散开去,青阳畅行无阻大摇大摆的迈出房门,步履潇洒,姿态傲慢……仿佛方才的失利不过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我望着他的背影,莫名的感到恐惧。我以前就非常的惧怕他的喜怒无常,他那无所不用其极的毒辣手段,仿佛自己的命数和未来冥冥中早已被他参悟掌控,再难逃脱。

好似感知了我的恐惧,他的脚步停在了门扉,回眸向我笑了笑,暖如春阳的笑靥给人以安心的假象,他暧昧的朝我丢了一个飞吻,差点吓掉我脸上惨白的假笑。

“小妖,好好的‘珍惜’现在吧,别忘了和他们告别。”

他噙着一朵快乐的毒笑,消失在门后。

72 【乍无】〖vip〗

“列位国使。”宿哥哥向幸灾乐祸的看了一晚上热闹的各国捡笑者们冷笑道:“今日之陋行,于宫闱禁院中实非雅事,于目睹之人也实非幸事,本王在此望各位使臣就此事能稍稍控制口舌,维系风度。

宿哥哥绵里藏针的一席话,说的众人连连陪笑应允不迭“当然,当然。”然后以雷霆万钧之速作鸟兽散状。

我知道今晚的事是禁不住的,那些使臣之前能“默契”的一起出现,那么事后定会不遗余力的四处宣扬。宿哥哥多此一举的叮嘱一番,希望能稍稍起到震慑作用。但是,九真和真乾相较而言,相信那些小国的使臣们宁肯做长舌小人,也不敢忤逆真乾国。

我望着他们四散的身影,不禁有些怆然——自今夜起,便再无宁日了。

斥退了影卫,宿哥哥将我从怀中放下,高度紧绷的情绪渐渐放松,肉体的疼痛较之前更甚,我“哎吁”一声,无力的靠在软麻靠毯上,动弹不得。

“都哪里痛?”宿哥哥紧张的连连追问。我微闭着眼,咬着牙摆了摆手,说不出话来。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虚汗直冒,像是被卸掉了几个重要零件般,哪里都痛。

宿哥哥见我这么痛苦,又不作答,便小心翼翼的褪去缠在我上身的衣袍查看。

“别看!”我慌忙阻止,却力不从心的迟了。

紫色的淤血凝聚在小腹上,触目惊心。宿哥哥忙运功聚内力于掌心,慢慢的覆在上面,极尽轻柔的为我疗伤。不知是愤怒还是后怕,他的手一直在颤抖。内力的热流一波波灌输进体内,受伤的地方灼伤般的烫,我低呼了一声“疼”,像是被针扎到了手似的,唬的他急急撤回了手。

他黯淡悲悯的神情我不忍卒睹,忙抬手遮住他的眼睛,“宿哥哥,求你别看。”细腕却被他轻轻握住拉开。我隐忍的闷哼一声,又被他看现了手腕上的淤青。

“笨蛋……”他颓耷着肩膀,敛低了冷傲的眉眼,似笑又苦涩。

我如鲠在喉,鼻子发酸,几乎落泪,忙偏过头去,呜咽笑道:“哥哥坏嘴巴,我才不是笨蛋……”

忽觉下身一凉,他竟褪去我下半身的衣袍,顺着淤血的小腹往下查看。我心下骤然惊慌,忙拉扯衣袍,不让他看。

“宿哥哥!宿哥哥!还是让侍婢来服侍我吧!”

宿哥哥没有作答,大手穿过衣袍,已然强硬的探进下身。我忙并拢双腿,侧过身去闪躲,却还是被他凉凉的手指自滚烫黏湿的腿根上滑过。

我羞窘不已,似乎连头发都要热的燃烧起来了。我偷眼看去,只见他盯着沾染着秽物和血渍的指尖,一脸的杀意。

心里一阵难过,越加的羞窘不堪,我弯起腿,蜷缩成一团,再也无法抬头面对宿哥哥

“咳~”

正在我胡思乱想,泫然欲泣的时候,就听门口有人清咳一声。宿哥哥忙扯过衣袍盖住我,头也不回的冷声道:“滚!”

“‘滚’?人家听不懂这个字吔~~咯咯咯~~人家只知道一个‘乱’字,乱lun的乱哦~”

“茉莉?”

装腔作势的嗓音,目中无人的腔调,叮叮咚咚悦耳却又忤逆无良的娇嗔,正是在关键

时刻弃主而逃,姗姗来迟的茉莉!我侧身斜睨了她眼,哼道:“你还有脸回来?”

“呦,好大的火气~看来公主殿下被欺负的很惨的说~~” 捏着锦帕闲闲的靠在门框上的无能人妖嘁嘁一笑,十分讨厌。

落井下石的家伙!!我恨恨的瞪了他两眼,刚想发难,忽而又些许的释怀。这个自恋的家伙平日里臭美到连鬓角的发丝都不允许有一丝的凌乱,而现在他的发髻松垮垮的垂在肩上,领口半敞,两腋破乱,裙摆被撕扯残缺,露出填绣的鞋子,足下有尘,应是和人搏杀后的成果。

正说话间,宿哥哥的影卫呈上一套崭新的宫装。宿哥哥接过来,不屑再看茉莉一眼,抖开衣衫便要帮我换上,我尴尬的笑笑,慌张躲闪,连忙几句“不用”。

“你这个样子,难道要让我去找绾鸾殿的宫娥来伺候?”宿哥哥冷下脸色,十分不悦。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当然自己狼狈的样子少一人知道最好。但是宿哥哥,虽然我们兄妹亲密无间,但是好歹我也长大成|人,嫁为人妇了啊!该避讳的是一定要避讳的啊!

心里如此哀号却不敢说,我吞了吞口水,屈从在他冰冷执拗的目光下,扭捏了半天才嗫嚅道:“其实……瑞凰是担心宿哥哥不会穿女装……”

我瞅着宿哥哥倏然难看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建议道:“不如……让茉莉来帮忙吧……”

低头玩指甲的茉莉闻言,冷嗤了一声,头也没抬。

宿哥哥垂眸思忖了一下,又上下横了茉莉两眼,勉强的点了点头,“你,过来给瑞凰更衣。”

“切~”茉莉倒是很听话的甩着帕子一扭一扭的过来了,“闲杂人等麻烦出去避嫌。”帕子毫不客气的在宿哥哥面前赶苍蝇似的挥了挥。宿哥哥见我也忙不迭的点头赞同,便拂袖出了门。

装腔作势的左右抿了抿蓬乱的鬓发,茉莉将手帕塞进衣襟里,侧着身扶我坐起。先将我满头青丝拢起,拾起掉落一旁的发钗,簪了一个还算整齐的髻;然后拿过干净的棉布,帮我搽净污秽,拿捏的力道出乎意料的轻柔;我奇怪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废话聒噪的茉莉在灯光下美丽的象一朵昙花。

“你看什么看?”他为我系上小衣,不耐的撇嘴瞪了我一眼。〃

我忙低下头,但笑不语。过了须臾,我忍不住莞尔笑道,“你是故意的吧……”

“…………”茉莉一怔,停了停,冷哼两声,继续忙碌,没有作答。

因为怀疑和惧怕而向夏侯尚讨要保镖,尚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我的不安,所以茉莉一定是尚心目中武功最高超,手段最强悍,心思最缜密的合适人选。宿哥哥说尚手下能一以当百的人如过江之鲫,那么这个茉莉就应该属于那种以一抵万的人才。可是今夜他却轻而易举的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弃我而去?这怎么能不令我怀疑他蓄意失职?

“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怨恨,只是好奇,“如果你没有离开的话,或许所有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缀以珠玉的锦锻束腰在背后稍微使力收紧扣上,我哎哎哎的弯下腰连声呼痛,疼的差点横尸在茉莉的怀里。

“看你倒霉我高兴!”头顶上的某个心如蛇蝎阴狠毒辣的人妖手下不停的为我披上斗篷,幸灾乐祸的咬牙道:“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小尚,你就是小尚的毒,小尚的痛苦。可惜,你却怎么也不死。”

拉过高高的圆枕靠在我的腰上,他又蹲下去把我的鞋子套上。“所以你最好去死,马上就死。”

一切搞定,大功告成。叉腰而立指着我咒骂的艳妆毒舌不知为什么让我又气又想笑。他处处以夏侯尚为本位的思考模式真是幼稚的可笑,执拗于单纯的直觉好恶,却任性的忽视掉可能为尚带来的巨大麻烦……这臭小子,好想打他两耳光痛快的大骂他几句解恨。转念一想,日后自有人去修理他,此时又何必置气,他辜负的又不是我的信任,是他走眼错托了人。

思及此,我浅浅一笑,柔声细语道:“原来夫君爱我的心竟是这般拳拳真挚~你这样说,我很感激。谢谢你的坦诚,也谢谢你对夫君的心意。

打人何须打脸,何况我这柔若无骨的小手也打不动皮厚的毒舌,小小的逞下口舌之快就算了。

“你!!厚脸皮的女人!!”果然他横眉毛瞪眼睛的被我气的直跺脚翻白眼。

茉莉正来回跺脚无处发泄,宿哥哥推门进来了。照旧无视茉莉的存在,他边走边道:“我已在绾鸾殿请下秘医了,你需要好好检查一下。”说着,趋身便要抱起我。

“等等!”

“等等!”

和我异口同声拒绝的茉莉动作比声音还快的瞬步挡在了哥哥的前面。宿哥哥眉头微蹙,不耐的横了眼他,“滚。”

正在气头上的茉莉也不甘示弱的回讽刺假笑道:“讨厌~~人家都说只认识‘乱’字的说,殿下未老先衰,好健忘~~”不待宿哥哥发火出手,手帕朝他的脸上一扑,趁哥哥偏头躲闪,转身已把我抱在怀中。

“她是夏侯尚的心肝儿老婆,自然要回侯府去,殿下瞎操心个什么劲儿~”

我见宿哥哥面色不善,忙强打精神,笑道:“茉莉说的没错。我还是回侯府比较好,而且茉莉也精通医术,这些小伤难不倒他的。”

宿哥哥还欲说什么,见我连连摆手浅笑,豁然顿悟我执意回府的深意,皱着眉犹豫了片刻,想说的话最终在唇边化成一抹苦笑。

“既然如此,我去给你准备马车。”

貌不惊人的黑色沉木四驱马车刀剑不入,水火不侵,专为皇室贵族设计的构造能大大降低刺客袭击的成功率,随行护卫三十余人,一色的靛衣骏马,铜面青剑。是宿哥哥的专属内侍。

令茉莉先上车把座位铺盖柔软,宿哥哥理所当然的接过我抱在怀中。黎明将至,东方既白,藕合色的天光清清冷冷的孤傲,西天的月变的小小的,皓光青白,就要融入天幕之中。

我歪在哥哥的胸前,昏昏沉沉的长舒一口气,早期的鸟儿仿佛在呼应我似的在枝桠间叽叽喳喳的蹦跳,城南醇厚绵远的晨钟响了第一下,忽然感悟到发生的种种就像是枯叶飘卷、残云散却,似梦非梦。

“瑞凰,”宿哥哥附在耳边低低的唤道:“你睡了?”

“没。我要回家睡……”

“……睡吧,我下午去看你。”

“好。”我闭上眼软软懒懒的乖乖应和。

宿哥哥小心的把我交到茉莉手中,就下了车。还有好多事等着他处理。

迷迷糊糊中听见宿哥哥压低了嗓音的对茉莉说道:“保护她。否则夏侯尚也不会好过。”

我打了个冷战,更加偎入茉莉怀中。马车徐徐的开动,粼粼的车辙声掩盖了外界的清风薄露,晨语曦歌,也掩盖了我们的。

“茉莉,你要保护我。”我抱着他细细的腰肢,口齿不清的呓语道。

“…………”

“茉莉……你要保护我……”

“茉莉……你要保护我……”

“茉莉……”

“麻烦的女人。”

好听的绮丽嗓音不悦的咕哝着。认真的把斗篷的四角掖了又掖。

渗进马车的晨雾有点凉,他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番外 误终身】〖vip〗

“爹,你和娘是一见钟情的吗?”

“啊?!”

明艳而不炽烈的申时,阳光懒洋洋的打着呵欠,正是夏侯山老将军陶冶情操,颐养身心的时候。游廊下种着各色牡丹的庭院中间,有一棵百年梧桐,大且厚重的叶子郁郁葱葱姿如华盖,在牡丹环绕伺的石英石小路上,投影成一片天然的“凉亭”。

斑驳的树荫下一张蟠龙御浪的花梨木大茶桌,三张凤凰衔花的花梨镂空木墩儿,旁边一个小小的火炉上驾着一盏银壶,正咕咕咕响的冒着白雾。

用素白的棉帕垫着执起滚开的银壶,略等了等,便回旋斟入紫砂壶中,醒第一遍茶;滤掉水,又执壶缓缓注入八分满,待茶叶浸润透了,转倒置茶海中,再斟出三小杯来。

夏侯山拿起其中一杯欲先献给亲亲夫人,抬头却见她已飘向廊下赏牡丹去了,他痴痴的望着夫人的背影,胸口一阵燥热:无论是什么时候,她那雍容雅姿态都会让他喝醉般的眩晕……他傻笑着,转手便把茶递向端坐在对面的儿子。

但是茶空悬了半天也没人接去,奇怪的撇过头,却见平日里龙行虎步,雄姿昂昂的儿子此时却怔怔的望着牡丹花丛发呆。

“咳咳!”

“啊,爹。”仿若从梦中惊醒般,夏侯尚回过神</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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